劉太醫打開藥箱,從裏頭拿了幾瓶藥出來,有一瓶像人的手掌般大小,瓶口塞着紅布。
撥開那大瓶子的紅布,小心翼翼将瓶口對在傷口上方,将藥水輕輕倒了下去。
姜顧傾皺眉,神色微變。
瑢钰眸起鳳眸,語氣有些冷說道:“你就不能輕一些?”
劉太醫倒完,立馬趴地上磕起頭來,急忙說:“微臣粗魯了!”
姜顧傾冷眸半掀,說:“還請劉太醫快些”這種程度,不算什麽。
她還能夠承受。
劉太醫點點頭,爬起來繼續給姜顧傾清理傷口,将一把把小刀擺出來。
“還請太子喚人給微臣燒一堆小火。”
“這人,給劉太醫燒一堆小火”
“是!”
瑢钰臉色有些不好,特别是瞧見那擺出來的小刀後,抿起唇角,站在一旁緊盯着。
劉太醫有些驚心膽跳,不由将心裏話說出來:“太太子殿下,您能否坐下來,微臣有些緊張”這麽看着,他怕會手抖啊,畢竟,壓力大如山!
瑢钰抿嘴,緩步至一旁的倚子上,坐下,眼神還是緊緊的盯着兩人瞧。
劉太醫别提心裏有多别扭,能不能别這麽看着?他真的壓力山大!
“劉太醫,還請快一些。”寒氣逼人的聲音又在頭頂上方傳了出來,劉太醫隻得苦逼着一張臉,繼續給姜顧傾清理了。
暗道:這對夫妻還真是一個性子裏出來的,都是冷漠得很,但太子妃一直對他用尊稱,總比太子殿下好上一些。
侍衛端了盆火進來,火焰有些旺過頭了,聞到了絲絲臭味,估摸着是燒到了頭發。
隻見侍衛淡定的将火盆放在地,行了個禮,退了下去,全場木着表情。
劉太醫:“……”什麽樣的主子什麽樣的奴才!
簡直要逆天了。
伸手将一把小刀放在火臉烤了烤,然後小心翼翼的割去那傷口處的爛肉,額頭又流出了汗。
眼神十分堅定,不容人打擾,好在瑢钰全場隻看不說話,如若不然,劉太醫隻怕又給姜顧傾傷口處插上一把刀了。
将爛肉切割去後,擡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給傷口上藥,包紮,開了個藥方,說完後,這才緩緩起身,然後有些站不穩的朝前倒去……
眼看着就要倒在姜顧傾身上了,娘啊,死定了!
一陣冷風吹過,姜顧傾的身體已然被抱走,劉太醫砸在坐倚上,哎喲了聲。
真疼!
爬起來後,仿佛知道自己好像犯了什麽大罪,又想下跪。
瑢钰啓唇,冷聲道:“劉太醫勞累過度,該好好歇着,來人,将劉太醫送回去……”沉吟半刻,見待衛進來,又繼續說:“另外,好好看守着他,不要讓人去打擾。劉太醫,你便好好歇息三天吧。”
劉太醫:“……”他可以拒絕嗎?
這跟軟禁有何區别?
但瞧着某太子殿下吃人的目光,隻好咽下口中要說出的話,回道:“謝太子殿下,微臣先行告退。”謝個……錘子!
侍衛再次将劉太醫像沙包一樣,扛上了肩膀,提着藥箱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