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顧傾一瞬間隻覺五雷轟頂。
平日裏的冷漠與靜谥全然如同被打翻了的五色瓶,變換着種種顔色,難以表達出她的内心。
她睜着眼問:“怎麽是你!?”
他怎麽會在這裏?不對,不可能!她連夜出逃,方向選的是北面,這東南西,他不去,偏偏就來北面?那也太巧合了!
而且這些天,她都隐藏着,走的路也是山路,沒道理這麽快跟上來的,除非她一走,他們天明便知道她走的方向。
思來想去,想
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瑢钰這死狐狸爲什麽追到了這裏。
“阿顧,你好生頑皮,不好好呆在王爺府待嫁,跑出這荒山野嶺做何?”他慢步行來,腳下如步生蓮,夜光下,墨色的衣裳上金絲紋線若隐若現。
姜顧傾全然黑着一張臉,有一種逃出狼口,又入虎穴的心情。
念夏一天驚訝了兩次,心髒都快乘受不住了。
“太……太子殿下?”險些坐不穩從馬背上摔下來,今日是個神奇的日子。
四周一片通亮,仿佛火光通天,姜顧傾掃視一眼,忍不住對着他說:“mmp,你以爲這是擒王嗎?這麽多人”媽的,簡直是……
哪知,展顔帶笑的瑢钰揚眉,回道:“爲了帶阿顧回去,必須要有五萬士兵,若不然,阿顧會在我的眼皮底下又耍什麽陰謀詭計了,我便是要讓阿顧明白,何是…插、翅、難、飛。”
姜顧傾冷漠的臉拉不住了,很想爆粗口,這特麽五萬士兵!?就爲了抓她一個逃婚的?有病?
有病吧!
打仗呢這是?
念夏隐隐感覺身前自家小姐的心情十分不好,想想也是,好不容易九死一生逃出,這剛過了危險,又給人逮着了。
心裏必然不好受的。
念夏小心翼翼說:“小姐,我們……”還逃得了嗎?
五萬士兵,打得過嗎?
打得過好像已經不是人了。
就這樣,姜顧傾再次踏上了回歸大宣朝的路途……
姜顧傾撩開馬車窗簾,看了眼外面的景色,這條路風景倒是不錯,青山綠水,路也很好走。
放下馬車窗簾,姜顧傾坐好,對面的某隻狐狸半倚着身體靠在軟墊上,一手執頭一手拿書,看得入神。
“你是如何找到我的?”她真的很不明白。
對面的人微擱置下書,眸子看了過來,勾勾唇,說:“秘密,現下不适合與阿顧說……”
姜顧傾:“……”
自讨無趣,幹脆閉上眼睛。
馬車颠簸外加上連夜的勞頓,姜顧傾漸漸陷入了夢鄉,鼻息間有淡淡的花香味,令人安心的一種味道。
對面的某人見姜顧傾已熟睡,彎了彎眸眼,從身側抽了張淺溥的錦被,站身過來,蓋在了她的身上,伸手将她頰邊的幾縷墨發擱置耳後。
“阿顧,隻要你活着,到哪裏,我都知道。”也不知姜顧傾有沒有聽見,隻見她皺起眉梢,仿佛做了什麽不好的夢。
瑢钰玉手撫上她的眉,摸了摸,她的眉很快便松懈開來。
姜顧傾在夢裏,夢見有隻貓兒用毛茸茸的爪子摸着她的臉,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