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夏哭喪着臉,手拖着一邊臉走出門,瞧見正在院子裏練劍的自家小姐,怎麽小姐的精神比她還好……愣然想起自己等到一半睡死過去的情形,尴尬羞愧無比。
“備膳”
姜顧傾揮出最後一劍,收起手,對着念夏說。
“是是是……”念夏托着臉,趕忙着腳步正要出院子,未料自家小姐拉住她的手,一扯到面前,雙手捧着她的臉,接着輕輕用力一扭正。
又“咔嚓”一聲,念夏簡直尖叫出聲。
這痛入骨髓的感覺……
“好了,去吧”
耳間傳來姜顧傾的說話聲,倏然打了個激靈,自家小姐怕是地獄裏出來的魔鬼吧!
她這都要去掉半條命了,有些淚眼汪汪略帶哀怨的眼神看着她,認命的走出了院子,小姐以前不是這樣的……
姜顧傾坐在石椅上,用錦布擦了擦長劍的劍身,大宣朝的天氣比五洲城還要好些。
這個時候的太陽倒有幾分燥熱,擡眼,陽光照耀在兩目上。
姜顧傾冷眸微微一閉,再行睜開,光線仿佛又強烈了幾分,低下頭,提起劍,一躍而起,在陽光的反射下,長劍的光芒異常刺眼。
姜顧傾擡腳、收手、揮劍、動作之快,如一氣呵成。
……
“國師大人,今日皇城可熱鬧了”灰衣小厮端着藥進房。
一襲白衣飄然的公孫謹逗弄着窗台上七彩斑斓的鳥兒,蒼白且病态的臉上帶着許些笑意。
“嗯,聽聞風華王從五洲城回來了,對大宣朝的子民來說,确實很震驚,畢竟,于他們來說,五洲城簡直是人間地獄。”
他笑了笑,繼而又道:“能從五洲城回來的人,真的很大簡單,就連那名喚嚴亦川的官臣”小鳥兒蹭了蹭他蒼白纖瘦的手。
小厮将藥放下,笑道:“國師大人說的是,不過風華王這去了大半年,當初皇帝封給的府邸怕是住不了”
公孫謹挑眉,這副模樣令整張臉都生動了幾分,小鳥兒用嘴輕輕啄了啄他的手掌,再跳了上去,歡快的跳來跳去。
母指按了按鳥兒的小頭顱,軟軟的毛。
“退下吧”
“是,國師大人”小厮服了個身,退了下去。
房間内一片寂靜,唯有鳥兒上跳下竄時叫出的聲音。
公孫謹看了眼桌面上熱呼着的藥,眉梢不免皺了皺。
走過去拿起,不由分說的從窗口潑了出去,之後一臉淡然的甩了甩藥碗。
鳥兒歪着頭默不作聲看着這一切,而史作人潑完甩完後,把藥碗擱置在桌面上,坐下,手執下颌。
接着又咳嗽了幾聲。
啧笑了笑,這病哪是一般的藥物能夠沾好的,除了傳言中的那道藥物,可現下還不到時間。
斂下眸底的寒意,再次站起身來,徑直走出房間,小鳥兒仿佛已認定了他,飛到他的肩膀上停落,穩穩的站着。
公孫謹踏出房門,在陽光的照耀下半眯起了眸子,舒暢的伸了個腰,仿佛長年病症的身體得到了絲絲緩解。
小鳥兒蹭蹭他的側臉,吱叫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