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皺着眉,終是歎了出聲。
“回去後叫大夫看一下傷勢,好好休息,念夏那丫頭早已在你院子侯着,有事就差使她”一一将事情吩咐。
姜顧傾點頭,向祖母行了個禮,姜府夫婦這時看了過來,眼中帶着詢問。
“你受傷了?”姜堰琉溫雅略帶擔憂的聲音傳來。
他聞着若有若無的血腥味,朝姜顧傾看了看,視線停留在她袖口外的一截沾着血液的手腕上,唯有手腕上的镯子精雕細琢,沒有沾上的一絲血液。
傾的手腕上,何時多了這麽一個手腕?莫非是在五洲城帶回來的?
“孫女先行告退”無視掉姜堰琉的詢問,徑直而走,在座衆人紛紛不明所以。
就這樣走了?
那這晚宴該如何辦下去?姜府夫婦臉色有些不甚好看,赫宛瑜出了醜識趣的默不作聲,換作平時,她早已跳出來指責了,奈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
姜妍的臉也算是丢盡了,爲了給自己留些儀态,她今夜可不能再往釘子上撞。
當路過某個角落時,下意識的朝身旁看了眼,隻見紗帽人掩下一邊的紗布,那截白皙如玉的手腕多出一條深色的痕迹,像是勒痕,又像是掐痕,因着離得不是很近,倒瞧得不太清楚。
那紗帽人側過身,袖子口針織的圖案精若隐若現,姜顧傾也不過大概掃視了眼,便徒步而走了。
倘若她往那袖子口再仔細端祥一番,怕是會忍不住撥劍相見。
拐過一條走廊,姜顧傾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今夜的夜色仿佛比往日的要深沉,走廊裏,唯有幾棧油燈頑固的支撐起一小片黑夜。
“我倒不知…官臣子弟有跟蹤人這等愛好”姜顧傾轉過身,黑白分明的眸子直視身後一路尾随之人,聲音甚是冰冷。
來人咧嘴一笑,端直了身子,歎聲:“唉,就不能讓我好好的尾随嗎?四小姐?”借着油燈的昏黃光亮,唯見此人身穿深衣色的衣裳,領口毫無裝飾,衣裳也略有些簡單,但也顯得比别人更平易近人些。
姜顧傾鑒定此人必不是官臣子弟後,便問:“你是何人?”一隻手不着痕迹的摸向腰際,那裏十刻藏着一把匕首。
來人笑意加深,略斂下眼簾,行了個禮道:“在下景幕,一個酒樓的幕後老闆,跟随四小姐是因着要交與四小姐一樣東西”話落,從袖口拿出一瓶傷藥。
“這是傷藥,還望四小姐收下”上前幾步,将手中的白玉小瓶子遞過來。
姜顧傾垂下眼簾,盯了眼白玉小瓶子,啧了聲,慢不經心道:“萬一上了這傷藥,便見不了明日的太陽,那可是得不償失”一個不認識的人遞的東西,她豈會相信?
這等着看她死的人多的是。
景幕有些無奈,繼續道:“主子果然料事如神,知道四小姐不會收下,主子留有話,四小姐這手腕上的傷,普通大夫是治不好的”
姜顧傾挑眉,冷漠的臉上略微一怔,她剛才掩飾得那麽好,卻也被看了去?隻不過,這句普通大夫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