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步走了過去,坐在祖母的身旁,掃了一圈周圍,發現人很多,當眸子對上一雙熟悉而略帶崇拜的眼睛時,她額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怎麽也來了。
嚴亦川似是察覺到她的視線,立即回了個笑臉,一派書生之氣,與身旁的華裝貴重的公子爺來說,倒是顯得幾分出塵。
暗翻了個白眼,姜顧傾便收回了視線,蓦然感覺幾道灼熱的目光朝着她的方向射了過來。
她不由皺眉,這幾道視線,一是出自赫宛瑜,二是姜妍,三是……
感覺不出來會是誰,不由擡眸追随着視線看去。
一方精緻小巧的檀木桌,桌上擺着幾壺酒,酒壺口緊塞着紅蓋頭。
那方小檀桌裏坐着一個人,帶着墨色的紗帽,看不見臉,就連着身子也一同隐藏于紗帽中,唯有執着茶杯的手暴露在空氣中,袖口針織着繁瑣的圖案,而那雙手更是骨節分明細緻。
她的手腕蓦然緊一陣緊勒。
有一股熟悉的感覺……
按壓下内心的煩躁,也不顧祖母的眼神,自行倒了杯茶一口飲下,暗道一聲糟糕。
這哪裏是茶,分明是酒。
從旁邊的桌上撈了壺茶過來,倒了幾杯喝下,總算是壓下了那股旋暈感,不過,她的桌面怎會有酒這種東西。
“傾兒可是喝了酒,怎地如此粗心…”旁邊傳來溫雅的笑聲,此人正是姜堰琉,她将他桌上的茶壺拿走時,他也便猜到她喝了酒一事。
不過,一般小姐的桌面上,很少會有酒,若說以前有酒倒不是什麽大事,可現在,女眷禁酒可是法制。
當年的劉貴妃因飲酒醉大跳脫衣舞的事件如今還被後人讨嫌。
姜顧傾睥睨他一眼,斂了劍冷眸,那一瞬間,姜堰琉仿佛在她眼中看到另一種瞳色。
但快到令人難以琢磨,他以爲是夜光的作用以及喝了酒的原故,便沒有去追蹤,轉而觀察起她的臉色來,冷咧中略帶上幾分粉紅。
剛想要深入觀察,後背傳來陣陣陰涼,那視線仿佛他若是再瞧多她幾眼,便會将他生撕,有這等目光的,怕不是凡人。
他追随着那目光而去,可在半途中,那目光已收回,他剛擡個頭,視線已然消失,不過……他還是在掃了一眼,除了那名坐在角落裏披着黑紗帽的人,便沒有可疑之人了。
他緊盯着角落裏的人,不放過一絲一毫舉動,而那人随意的舉起杯子,身旁的婢女立即上前将酒往他杯子裏倒。
婢女倒完,行了個禮,隐退下。
見如此平靜,姜堰琉也便收回了視線,暗暗思纣着,剛剛那道目光是出自于哪裏。
在他收回視線那一刻,角落裏的人撩開紗帽,露出皓白如雪的下颌,他執着酒杯,慢慢品了一口,放回了檀木桌上,繼而唇角冷抿。
“看各位在場的如此熱鬧,今個兒,妾身也甚是高興,爲了祝興,妾身想讓妾身之女姜妍爲大家獻一段舞,而這伴奏,便請四女兒姜顧傾了”
“啧”姜顧傾眯了眯冷眸,這赫宛瑜還真是膽大,居然敢在外人面前自稱她姜顧傾是她的四女兒?她親娘還未死,如此嚣張可真是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