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顧傾緩緩掀開眼簾,眸子裏似帶着一層溥溥的霧,周圍模糊一片,她不由再次磕下眼簾,再行掀開。
眸中的溥霧消散,視線也逐漸變清晰。
第一眼便見那改欠揍的臉,不拘言笑的表情。
長長細緻的睫毛,高挺的鼻梁…
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真的美到及緻,倘若不是對她做出那種事情,也許她會将他看成不問世事的仙人,心裏對他的人品認可。
當然,經過那夜經曆過的事情後,她對他的認識又深了一個層次,這家夥根本就是衣冠禽獸,表裏不一。
表面上人畜無害,不問世事的模樣,内地裏早已腹黑得如狐狸,對就如同一隻狡猾的狐狸。
姜顧傾冷眸一眨不眨的瞪着他,她躺在床塌上,擡眸瞪他,他負手而立,眼簾半垂的府視。
兩人誰都不認輸,瞪了許久,姜顧傾終是忍不住的眨了眼睛,開始懷疑這人是不是練火眼真經的,怎麽瞪這麽久沒見眨眼睛。
“這幾日便不要出去”
姜顧傾挑眉,她就喜歡反着來,拒絕道:“若是非要出去?”
他沉吟半刻,回答:“放狗”
姜顧傾額前冒過三條黑線,放狗?他這是想說她若出去就放狗咬她?這什麽人品??什麽麻痹的性格…咳,一不小心在心裏說了髒話的姜顧傾冷漠着臉不紅氣不喘。
姜顧傾揚眉冷嘲:“嗤,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隻适合你的外表,看來,外界傳聞都是假的”
哪知某狐狸不怒反笑,放于身後的手移到了前面,兩根瑩潤的玉指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支毛筆。
姜顧傾臉色一沉:“……”
“準備紙墨”他說道。
這時守在門外的意如跨了門檻進來,準備文房四寶,再在書桌台前磨着墨。
他轉身,朝着書桌緩緩行步。
姜顧傾松了一口氣,倏然又暗咒一聲,她怎麽就感覺松了一口氣…如此受人壓制的模樣…
姜顧傾正想側過身去看那死狐狸寫字,一動…簡直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疼得她本能的'嘶'了聲,額前冒了冷汗。
瑢钰的筆一頓,意如停下磨墨,前去查看姜顧傾的傷口,發現剛換上的白紗布滲透出絲絲血液。
她看着都覺得疼,更不用說本人了。
“小傾傾别亂動啊,想翻身也不行,很痛的,傷口剛上藥呢”意如像是個母親一樣哄着自己的孩子。
姜顧傾幹脆不動了,閉上眼睛,她繼續睡她的。
意如見姜顧傾如此聽話,眉開眼笑起來,真是個聽話的姑娘。
姜顧傾心裏早已将瑢钰祖宗十八代問侯了一遍。
夜,往快便來臨,整個房間陷入一片黑暗,意如進房将那棧油燈點亮,油燈在黑夜中燃燒着,可她還是覺得四周一片暗沉。
姜顧傾的肚子咕噜咕噜響起,她不由尴尬的掃了一眼四周,沒有人,這才收回眼神。
瑢钰那狡猾的狐狸也不知何時走了,意如點亮了油燈便又出外面守着。
還記得她第一次見她時,她還以爲是府中那兩人其中一個的侍妾,誰知結果出乎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