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顧傾伸出兩根玉指輕輕揉了揉眉間。
揉過後,接過紙,微擡起紙張,看了眼上面的字迹,有大小不一的,有長的方的,更有圓的。
微側顔,對上那雙純粹的眸子,她閉上眼睛再睜開。
“很好,但還達不到要求,你要重新再寫一遍,寫到那天教你的有相似感才能停手”
重婵笑笑,蹦哒着跳出房門了,門都沒給她關上,姜顧傾想要起身,可身上是重重的壓力,這被子未免也太過于厚了,伸手将被子掀進裏邊,這才緩緩起身。
穿好鞋,下床,步子不如往常的穩重,而是有種輕飄飄的感覺。
走至門前,将門關上,又回到床塌上躺着。
回憶起自己掉下水中的那一番場景。那到底是什麽東西,不是人手,那圈在她腳上的觸感更相似的是藤蔓。
紅蓮城果然不像表面的看着那麽簡單的詭異,這幕後,恐怕是所有人難以想象到的存在。
肺部一陣不适,她不免伸手捂住胸口,輕咳幾聲,手順着胸口處邊圍摸了摸,一片空蕩蕩,冷眸一瞪。
金令牌…
不見了。
莫非昨夜遇險時不小心掉落在了河池,這麽一來,事情豈不是更糟糕,别說去下一城,能不能離開紅蓮城都是問題。
衣服不是昨夜她穿的那一套,是誰換了她的衣物,重婵?她心性猶如三歲小孩,又豈能給别人換衣裳,她自己的都要穿好久,且有時還有穿反的可能。
念夏不在,百裏易,連墨都是男子,這麽一來,衣服,定是别人換的。
“百裏易!”她的聲音更是冷了幾分。
百裏易從窗台外竄了進來,單膝跪地。
姜顧傾冷聲問:“是何人給我換的衣物?”
“這……屬下,不知”
不知?
冷眸一眯,房間的氣氛更是壓抑起來,百裏易抱拳繼續道:“小姐是被一個白衣姑娘抱回來的,回來時已然是這身衣物”
小姐掉進河池裏時,他也義無反顧的跳了下去,怎麽說,水裏好像有什麽東西糾纏着,可他也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麽。
本來想上前去救,可小姐的身影遊得是越來越遠,且方向是………那個方向,隻一眼…
他便上了岸。
在岸邊守候了半會,才轉身往回走,回到客棧時,小姐被抱了回來,衣物什麽的已換好,盡管臉上有幾分蒼白,但沒什麽大礙。
聞言,姜顧傾冷漠的眉梢一揚,問:“白衣姑娘?”
“嗯,是的,小姐,救小姐回來的是一名白衣姑娘”
當時她耗盡了體力,爲了躲避那藤蔓,兩腿抽筋,困意也接着襲來,隻記得暈過去前聞到一抹花香,還有那寬敞的懷抱,給她的感覺根本就不是一個白衣姑娘。
救她的,到底會是誰?
是那船隻上的人嗎?
她眼簾微垂,胸前空蕩蕩的似少了什麽,有些不太習慣。
“退下吧”百裏易沒理由說謊。
她的金令牌,或許是那兩個人其中一個拿了。
但也有可能是掉河池裏了。
百裏易聞言行禮退下,房間裏剩下姜顧傾一人,正沉思着什麽。
平日裏,她放金令牌的位置都比較隐蔽,如若不是胸前的衣襟被割破,金令牌又豈會掉?
那麽,結果隻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