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謹将繡帕折起,輕放于桌子上。
不久,小厮端着藥湯上來,伺候着他喝完後,身體倒是感覺好了些,微微靠在椅上,将衣冠弄得有些不整,也沒那個心情去整理。
把小厮叫走後,公孫謹一個人坐着椅子在亭子裏坐着,一坐,便是一整晚。
姜府。
回到姜府時已經是黃昏,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姜顧傾又從後院翻牆進。
念夏還是像往常一樣被姜顧傾夾着。
回到房間後,姜顧傾簡單的洗梳了一番,便早早睡下了,而念夏卻是睡不着,她在想,小姐若真的去五洲雲巅之前,她要跟着去嗎?
童年的恐怖記憶又随之襲來,深深的刺激着大腦,似要将她淩遲一般。
抱着枕頭躲進被窩,慢慢的踏入夢鄉。
今夜的月亮很亮又比較圓,将皇都照得分外甯靜,唯有幾棧燈不息的在照亮着什麽。
翌日。
姜顧傾自行扛水洗了臉和漱口,提着把劍又在院子裏練了起來,練了許久,反倒覺得少了誰沒在,愣然回過神,才發覺是念夏睡過頭了。
這剛練出一身汗水,去洗換了身衣服,念夏便扛着洗臉水進房,姜顧傾綁着腰帶的手一頓,看着念夏将洗臉盤放好,上前伺候她穿衣。
“你昨夜失眠?”看着那雙眼下明顯有兩個嚴重的黑眼圈,她還懷疑能與熊貓相提并論了。
念夏尴尬的笑了笑,系好腰帶後又拿出外衫伺候穿好,回道:“嗯,想了些事情,睡不着”然後将洗臉盤端出去。
姜顧傾冷漠的眸深沉。
踏步出了院子,坐在石椅上,倒了杯茶正準備要喝,卻被念夏攔了下來,她道:“這茶水昨天晚上到現在沒換過了,還是等奴婢去準備新的茶水…”
姜顧傾站起身,挑眉道:“不了,出趟門,去落葉閣”
念夏哦了一聲,便下去準備了。
兩人便裝出門,這前腳剛出,後腳就出來兩個女人,滿是陰沉的臉。
一路直達落葉閣,守門的看見又是這個姑娘,也不在攔,放人上去,姜顧傾走上五樓,踏步而進,正對上一雙墨黑幽深的眸子的男人。
一愣。
男人緩緩站起身,皓白的俊臉轉過來,對上姜顧傾,他笑了,如沐春風。
“終于見面了,姜顧傾小姐”
聞言,姜顧傾提高警惕,緊盯着他,如若他對她不利就随時準備迎擊,而男人隻是笑了笑,擺擺手說:“别擔心,我不是要害你的人”
姜顧傾冷眉一揚,面無表情的道:“壞人的臉上永遠不會寫有一個壞字,你說是嗎?”拒人于千裏的話,連帶着幾絲不容人置疑的語氣。
男人微咳嗽幾聲,往姜顧傾走去,而白發老者隻是撫了撫他雪白的胡須,并不言語。
走至她不遠前停下,幽深的眸子微眸着盯着她,似要把她裏裏外外整個人看穿一樣,但姜顧傾又是那種讨厭别人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她的人,所以,她把懷中的那把匕首亮了出來,橫着對上男人的眼睛。
“如果不想變成瞎子便收回你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