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看去的刹那間。
才驚覺世間的美不過如此。
一頭松散的墨黑精緻長發無拘無束的披着亵衣而下。
那是一張無法言語的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挺直的鼻梁、光滑的皮膚、薄薄的嘴唇,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是一雙拒人于千裏的鳳眸。
眸下印着一顆絕代風華的淚痣。
俊美似神祗。
令人遠觀而不可近看。
他沉靜雅緻高貴站立的姿态,仿佛以一種天荒地老的姿勢,暗示他所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緒,滴打在檐瓦上的雨聲,仿佛也化爲那金銮殿外沉鬧天空中的滴泣聲。
然而一切似乎都變的不再重要,不再吵鬧,天地之間唯有他一人……
“咣當”
把劍丢在地,從亵衣裏拿出一方潔白繡帕細細擦了擦手,擦後把繡帕放回亵衣裏,那雙風華無雙的眸子定定的看向高階上的皇帝。
皇帝從驚豔中被盯醒悟過來,尴尬的咳了咳,雖不是第一次見自己的兒子,但每見一次便驚豔一次。
“钰兒,你這也太不知禮數了,怎麽能帶劍上金銮殿?來人把劍給朕拿下去!”
“是是,皇上”落坐在地的太監撿起丢在地的劍,便又連滾帶爬的跑出去了。
這皇帝的臉未免變得有些快,還有讨好的語氣是怎麽回事?皇帝,你的尊嚴呢?
姜顧傾怔過後對于皇帝的表現又一次無言以對。
再看向那俊美如神祗的男子,這便是大宣國太子?
給人的第一眼是不可污亵,而第二眼是驚爲天人,這樣的人,真的能做皇帝?不應該是不問世事的仙人?
“呐…我說,七弟,你這衣寇不整的站在大殿上太惹眼了,還是換身正衣吧?來人,還不快拿套幹淨的衣服上來!”
說話之人站起來,一步一步的往姜顧傾走去,姜顧傾站的位置離那風華絕代的男人有些近距離,随着他的走近,皇帝的眼神又接着在變。
如神音般悅耳又好聽的話傳出:“不用,若無何事兒臣這便告退”
殿外沖進來幾名藍衣女子,手中端着套一看便是價值連城的針織外衣,領口處花紋秀美。
“殿下”爲首的是一名姿色出衆的女子,把端着的衣裳替與他,他的眸子掃了一眼,接過,緩緩穿上,随後擡眼,盯了眼已經走近在姜顧傾身旁的男子,選擇直接無視,從容的一步一步走出了金銮殿。
姜顧傾眉梢一抽,這個太子,就這樣直接走了?
衆人的眼神随着他的背影遠去。
“七弟如此任性也不是一兩回了,大家别見怪,父皇下次還是等七弟睡醒了再叫吧”
姜妍看着遠去的那俊美如神祗的背影,心漸漸陷落,世間原以爲這殿上的三皇子與四皇子生得俊美非凡,但見過太子後。
這簡直不是一個層次的美,内心裏開心幻想做太子妃的夢。
皇帝知道喊也喊不回來,也不能再叫人扛回來,心下真的無語論次,罷了,钰兒本就不喜人多之地,今日如今多人聚于此,難爲他來一趟了。
剛剛若不是那幾十雙眼睛盯着他,他也不忍叫醒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