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臉也接着一沉,這麽說來她壓根沒死?是靈魂出竅?
“你是想回去還是?”閻王坐下挑眉一問,矣?有選擇?少女在原地走了幾步,定下結論。
“回去”沉默的閻王顯然料到般,開口道:“你已身死,回去隻能重找肉身附體,這樣也可以?”原來如此。
“那便算了。”閻王揉了揉眉間,這種事情也不是一兩次,但不願意回去的人還真的少。
“那麽,就投胎吧,本王給你找一戶好人家,保你下一世衣食無憂,算是補償你本該九十九年的壽命,如何?”這是個比較好的條件,少女卻沉默了半刻才回話。
“不,每個人都是平等的,不能因爲一些私事而得到一個人不該得到的東西,你說呢?閻王大人?”這話令閻王一怔,說實話,這個少女是他遇見的第一個講道理的人,很特别,有點想收在地府做事怎麽辦?
閻王萬年不變的臉今日算是變換了各種表情,他笑了笑:“你說的不錯,但你是本王屬下勾錯了的生魂,你有這個資本,如果你要的不是一世無憂,本王便給你一個特殊條件”這話剛落,少女隻覺眼前一黑。
閻王最後的話讓她耿耿于懷了一世。
頭很沉重,像是要爆炸了一樣,想伸手揉上一揉,發現手疼得舉不起,怎麽回事?剛出生的嬰兒有那麽疼嗎?
幽幽的睜開眼,眼縫裏印入一張滿是麻花豆的大臉,于是,不由又閉了回去。
“……”
“顧傾?你終于醒了,快起來喝藥!”耳邊傳來一個嘶啞的急聲,這聲音像是被什麽東西割破過喉嚨。
慢慢的睜開眼,入眼的是白色的床簾,好幾處破舊得不成樣子,老式的床架,還有一個一臉麻花豆的女孩,張了張嘴,才發現說不了話。
側過面把房間浏覽了一便,這是一間很破舊的房間,那灰暗的光線穿過破爛的瓦片射下來的光束耀眼的打在房間幾個角落裏。
可以想到這戶人家有多窮,窮到連房子都修不起,隻不過這光線有些不正常,太陽光線的話應該不是這樣樣子。
剛剛那女孩喚她顧傾?這個身子的原主叫這名字?還真是湊巧得很,她的名裏也帶顧傾二字,不知道原主是不是也姓姜呢?
女孩跑了出去,不久,端進來一碗烏得發黑的藥,藥味沖刺着鼻間,不用看,聞着這藥味,她知道有多難喝。
“顧傾,喝藥,好起來,才能逃走”小心的扶起,貼心的把枕頭放在身後墊着,才拿起碗,勺子一左一右的攪拌着,吹了吹,才放到她嘴邊,姜顧傾怔了一下,二十年來,沒有一個人是這麽對待她的,就連養母,雖說待她不錯,但她終究不是她所生的孩子,她就算生了病自己買藥吃,養母也不管不問,隻給錢。
“吹過了不熱,是有點苦,但有句話怎麽說呃…苦口……”女孩的眉毛緊皺起來,怎麽想似乎也想不通,姜顧傾含了一口,這藥味一入口,苦澀了滿嘴,但她很淡然的盯着女孩。
“苦…良”聲音啞啞的,她是想說苦口良藥,隻不過忘記說不了話,硬生生的四字成語隻擠出來兩個字。
女孩親密的用一隻手指點了一下姜顧傾的額間,調笑道:“是是是,我知道顧傾厲害,喉嚨雖受了傷,但顧傾可是我們這一群中最聰明的人了,又識字,嘿嘿”
這女孩雖穿着麻衣麻褲,膚色幼黑,但臉上帶着燦爛的笑容,和諧可親的模樣,令一向冷漠的姜顧傾也随之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