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他從來沒聽柳清音說過,如果知道柳清音曾經曆過這樣的傷痛,他會不會對柳清音多一點耐心和包容,多多愛護她一點?
這樣的話,等蘇紅杏回來了,他就能還她一個沒有仇恨,被愛意包圍的柳清音。
可是沒有如果,柳清音變得這麽極端,跟他脫不了幹系。
“你說像我這樣的人,憑什麽得到幸福?要我再說一次嗎,我從來就沒愛過你,一絲一毫都沒有。哪個女人會愛一個時時都在踐踏自己尊嚴的男人?又不是受虐狂。葉起瀾,我和你早就完了。你以爲你的病好了、回頭了,我就會歡天喜地去到你的懷裏?你做夢,這輩子我都不可能接受你!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看。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直到你死的那一天,都不可能等到我回頭!”
蘇紅杏說完,推開葉起瀾,快步沖出了葉起瀾的辦公室。
葉起瀾怔在原地,像是石化。
他知道蘇紅杏字字出自肺腑。也許傾盡他這一生,都再等不回她。更何況,她當初還沒來得及愛上他,就已經在恨他了。
這一切是他咎由自取,與人無尤。
傅言進辦公室的時候,就看到葉起瀾一動不動地站在辦公室中央,像是已石化。
他剛才在外面聽到了三個人的對話,也沒想到那晚在紅杏閣有過一面之緣的小美人竟然有過這麽不堪的遭遇。
“四哥,一切都會好的,你先别着急。等到蘇紅杏和小美人的心結解開,蘇紅杏就會原諒你了……”
“不可能的。她以前就不待見我,現在有清音阻隔在我和她之間,就更加不可能了。”葉起瀾失神低喃:“如果我早一點發現自己非她不可,就不會傷她這麽深了。”
以前他不懂愛,于是便肆無忌憚地揮惑。
後來他懂了愛、想要愛,卻徹底失去了她。
“那怎麽辦,難道你想放棄蘇紅杏?”傅言讷讷道。
他沒愛過,不知道爲什麽這些人一個個可以爲了愛情要死要活。依他看,男人和女人除了上床解決生理需要,還是不宜有過深的感情糾纏好。
連葉起瀾這種冷血無情的男人都被折騰得面目全非,感情這東西,是殺人于無形的可怕利器。
“我不可能放棄她,除非我死!”葉起瀾勉強打起精神。
但他也知道,蘇紅杏在氣頭上,他不宜再在她跟前晃,否則把她逼急了,她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這個女人有這樣的氣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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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紅杏在樓下找到了柳清音。
柳清音蹲在公司大樓前,哭得像個孩子。
蘇紅杏看了心酸,到現在,這丫頭其實也隻有20歲而已。這個年齡的女孩,應該正在上學,而不是像清音這樣流離失所,嘗盡人間所有苦難。
“清音,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好不好?你不是說恨我嗎,隻有跟我住在一起,才能更好的報複我,你說是不是?”蘇紅杏聲音不敢太大,就怕驚擾柳清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