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這就滾。”清流不假思索的應道。
臨走前,還不忘再交代一句“記得喝藥”。
楚璃鸢一心求死,自然不可能喝藥。
出了房間後,她沒有去偏廳用早膳,也沒有去書房,而是去了女帝府的地牢。
女帝府的地牢,現如今就關了一個人,那就是她的弑母仇人,陸庭州。
陸庭州三年前被涼帝判了死刑,本該和陸家的九族一起被斬首。
可楚璃鸢覺得死太便宜他了,愣是将他關押在女帝府的地牢裏,整整折磨了他三年。
隻是哪怕折磨了他三年,卻還是無法消除楚璃鸢的心頭之恨。
畢竟她的母妃不可能再活過來,陸清城對她造成的傷害,也無法随着時間的流逝逐漸淡去。
陸庭州對楚璃鸢同樣是深惡痛絕。
一見楚璃鸢進地牢,他就啞着嗓子罵了她一聲“妖女”。
“看你這麽生龍活虎的樣子,想來一時半會也死不了。如此甚好!”楚璃鸢笑着道。
陸庭州剜了她一眼,冷言道:“你這妖女還沒死,老夫怎麽會死。”
“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楚璃鸢不着邊際的開口道。
陸庭州不答,一副“你愛說不說”的模樣。
楚璃鸢冷哼了聲,自顧自的說道:“那就先說好消息吧!好消息就是,如你所願,我快死了。”說着,她還忍不住咳了幾聲。
陸庭州也不管她的話是真是假,一聽她快死了,直接笑出了聲。
楚璃鸢料到他會笑,冷聲打斷道:“我的話還沒說完,你别高興得太早了。”
“隻要你這妖女不得好死,老夫何時高興都不早。”陸庭州笑着道。
楚璃鸢聞言,眼裏閃過一絲冷光,強忍住一掌打死他的沖動,近乎咬牙切齒道:“那如果我的死期,也是陸清流的死期呢?陸庭州,你讓陸清城算計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報應會落在你另一個兒子的頭上。”
陸庭州心裏其實并不是特别的相信,清流在楚璃鸢的手中的事。
理由很簡單,他知道清流就算活着也是在南秦,不可能跑到西涼來。
隻如果清流沒有跑到西涼來的話,楚璃鸢又怎麽會知道他的存在?
“我确實有個兒子叫清流。不過,他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所以,不管你是如何得知他的存在的,都别想拿他來威脅我什麽。”
楚璃鸢嗤笑一聲,仿佛聽了天大的笑話一般。
“威脅你?你一隻待宰的羔羊,有什麽值得我威脅的。我告訴你陸清流的存在,隻是想恭喜你又可以白發人送黑發人而已。聽聞他千裏迢迢來西涼是爲了找他爹,你說我該不該大發慈悲讓他臨死之前來見你一面。”
陸庭州心亂如麻,緊抿着唇,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他在想若是楚璃鸢口中的清流真是他兒子話,他到底要不要和他見上一面。
雖然這事的決定權最終在楚璃鸢。
楚璃鸢見他不語,便又道:“還是算了。萬一他見了你,突然不想跟我一起死了怎麽辦!我可是效仿陸清城,用盡手段把他迷得神魂颠倒,等着他給我殉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