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無疑是個男人,可他控制住了。
理由是,當他結束這個吻的時候,聽到楚璃鸢喚了他一聲“清城”。
他不認識陸清城,對“清城”兩個字自然是陌生的。
可就是這陌生的兩個字,讓他宛如寒冬臘月裏被人澆了一盆冷水一般,一下就從頭涼到了腳。
僅一瞬間,他就猛地掙脫開楚璃鸢的束縛站起身來。
對于他的舉動,楚璃鸢不禁愣了一下。
隻很快她便坐起身來,伸手想去拉清流的手。
可惜被清流避開了。
清流避開楚璃鸢的觸碰完全是出于本能。
身體的動作,甚至快過他的反應。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避開了。
楚璃鸢的手僵持在半空中,一臉錯愕的擡眼看向清流,神情有些受傷。
她張了張口,似是要說些什麽,隻到底沒說出口。
因爲清流點了她的睡穴。
清流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點了楚璃鸢的穴,隻知道當楚璃鸢看向他的那一刹那,他的内心無比的恐懼。
生怕楚璃鸢突然開口叫了别人的名字。
之後,他便逃也似的離開了裏屋。
出去冷靜一下,順便讓丫鬟進來收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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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璃鸢醒的時候,天色已是戌時中。
一睜開眼,她就因醉酒後的頭疼,深深皺起了眉。
還沒等她緩過神來,耳邊便傳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你醒了。”
偏過頭看到坐在自己床沿的人時,她下意識喊了一聲“清城”。
然,此時坐在她床沿上的人卻是清流。
清流再次從楚璃鸢口中聽到“清城”這兩個字的時候,連呼吸都滞了滞,心酸漲得仿佛要爆裂開來。
沒有什麽比自己心愛的人看着自己叫着别人的名字更讓人深惡痛絕又苦不堪言的事了。
有那麽一瞬間,清流甚至想直接站起來走人。
隻到底沒有。
原因是什麽,他也不知道。
“我不是他,若你念念不忘,何不與他一起?”
這句話幾乎用完了他所有的勇氣和力氣。
話一出口,他就有一種被抽了靈魂的無力感。
楚璃鸢在他說這話的時候,人已經清醒了。
意識到自己看着清流喚了陸清城的名字,她忍不住眉心深鎖。
默了片刻,她才不着邊際道:“給我倒一杯水。”
清流怔了怔,似乎并沒有料到她會說這話。
想着她醉酒起來,應該真的口渴了,他便起身去給她倒水。
沒過多久,他就端着杯子走回楚璃鸢的床邊。
楚璃鸢已經自己坐起身來,從他手中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水是溫的。
清流站在一旁,靜靜的看着她把杯子的水喝完。
“還要喝嗎?”
楚璃鸢搖了搖頭,拒絕了他。
清流沒有再說什麽,将杯子放到桌子上。
回來的時候,他才又問道:“戌時中了,你要不要用晚膳?或者喝碗醒酒湯?”
楚璃鸢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道:“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這麽明顯的逐客令,清流自然聽得出來。
“那我先出去了,你有什麽事叫一聲就好。”
楚璃鸢不語,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一般,坐在床上入了神。
清流蹙了蹙眉,又深深看了她一眼,才離開了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