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鸢看着他這副模樣,心仿佛被什麽生生撕開一般,痛得無法呼吸。
對陸家人,乃至陸清城的恨,也随之增加了幾分。
可她不敢在楚逸揚面前露出恨意,她怕會吓到他。
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帶着顫聲道:“逸揚不怕,我是姐姐。你看清楚,我是姐姐。”
楚逸揚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站在門口的清流一眼,無措的搖了搖頭,否決道:“你不是姐姐,不是姐姐。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說着,他還往後退了幾步。
興許是退得太急了,他不慎撞到身後的椅子,跌坐在地上,手中的陶瓷碎片也掉在了地上。
楚璃鸢見狀,立刻上前将他抱在懷裏。
事出突然,楚逸揚不禁怔了怔,隻很快他便拼命的掙紮了起來,好似楚璃鸢是他不共蓋天的仇人。
楚璃鸢自然不可能讓他掙脫開,将他緊緊束縛在懷裏,一邊用言語安撫着他,一邊用手輕拍他的後背。
可惜這麽做并沒有起到什麽效果。
楚逸揚還在掙紮,甚至狠狠的咬住她的手臂,用盡他所有的力氣。
楚璃鸢被他咬得生疼,可卻半點松開的意思都沒有,試着哼了幾句楚逸揚幼時常聽的童謠,試圖喚醒他的記憶,證明自己的身份。
在她的不懈努力下,楚逸揚的情緒終于漸漸穩定下來。
最後靠在她懷裏淺淺的睡去。
慕千浔站在門口看着,始終沒有上前。
不是他不想幫忙,是他沒想到楚逸揚會變成這副模樣。
在他的印象裏,楚逸揚一直是個幹淨又純粹的孩子。
他記得幾年前他離開西涼的時候,他扯着他的袖子笑着問他,“弦之哥哥,你什麽再來西涼看逸揚?”
當時他并沒有給他答複,因爲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着見到他。
不曾想,再重逢時,他竟變成這副模樣。
等他緩過來的時候,楚逸揚已經靠在楚璃鸢懷裏睡着了。
于是,他便讓宋時雨,以及屋内的其他人先到外面,隻留下他自己和一名白衣女子。
楚璃鸢見懷裏的人兒睡着了,心裏暗自松了一口氣,然後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起來放在床上。
那名白衣女子适時上前,低聲道:“讓屬下幫小殿下處理下手上的傷口吧!”
楚璃鸢看了眼床上的楚逸揚,交代道:“小心點,他剛睡下。”
“是。”白衣女子不假思索的應了聲。
語罷,她便開始忙楚逸揚處理手上的傷口。
這個時候,慕千浔才走到楚璃鸢身邊問道:“逸揚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楚璃鸢聽他這話,似是聯想到什麽,眼裏一閃而過的鋒芒。
“這事我暫時不想提,你一會幫逸揚看看吧!也怪我,因爲阿風的死亂了心,竟沒有讓你第一時間來幫逸揚看看。”
她不說,慕千浔也沒有強求,隻應了聲“好”。
待白衣女子幫楚逸揚處理好傷口,他便取來錦帕替楚逸揚号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