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個時候,慕千浔來西涼了。
不然她真不知道楚璃鸢到底熬不熬得下去。
慕千浔幾年沒來西涼,對楚璃鸢身邊很多事都還一知半解,但他并不打算詢問楚璃鸢的護衛中的任何一個。
雖然這些護衛都是出自幕僚山莊,但他們現在已經都是楚璃鸢的人。
他沒有理由通過他們打探楚璃鸢的私事,也沒有道理這麽做。
是以,在得知楚璃鸢的去向後,他就拉着宋時雨直接去找楚璃鸢。
見到楚璃鸢時,她正在批閱奏折。
隻慕千浔自己進了屋,宋時雨和清流沒跟進去。
嗯,楚璃鸢不喜歡别人進入她的書房。
進屋後,慕千浔還算客套的說了句,“打擾你了。”
楚璃鸢卻不領他的情,将手中的毛筆放下,不着溫度的說了聲“虛僞”。
慕千浔了解她的性格,也沒太在意。
看了眼桌上的奏折,轉移話題道:“你這女帝當着倒是越來越像樣了。”
“沒辦法,我天生就是當帝王的料。”楚璃鸢很随性的回了他一句,隻很快又道:“說吧,你找我什麽事?我這會忙着呢!沒有時間跟你打太極。”
“沒什麽特别重要的事。就是覺得來西涼有幾天了,适當的關心你一下。”慕千浔一本正經道。
楚璃鸢聽他這話,不禁嘲諷一笑,道:“幾年不見,你真的越發虛僞了。”
“你也越發不近人情了。”慕千浔不假思索的應道。
楚璃鸢白了他一眼,剛想再說什麽的時候,屋外卻傳來一聲女子略顯急促的聲音。
“殿下,不好了。小殿下又發病了,冬至他們控制不住,你快去看看。”
一聽這話,楚璃鸢頓時臉色大變。
幾乎想也沒想就站起身來跑出屋外。
慕千浔見狀,緊随其後出了書房。
宋時雨看他出來,便迎了上去問道:“相公,出什麽事了?”
“不知道,跟過去看看。”慕千浔微微皺眉道。
剛才來通報的那名女子也是楚璃鸢的二十四護衛之一,她口中的“小殿下”是誰,慕千浔自然知道。
正是因爲知道,他才有點搞不清楚情況。
跟着楚璃鸢,他們很快就到達一處不知名院落。
院落周邊的守衛很森嚴,可以說是女帝府内最森嚴的地方。
慕千浔對此,倒也不是特别的驚訝。
誰讓這位“小殿下”是楚璃鸢的心頭肉。
剛進院落,他們就聽到東西落到地上破碎的聲音,以及不同的人勸阻的聲音。
屋内,一名十二三歲的少年,沾滿鮮血的手舉着瓷器碎片,面部猙獰的和幾個不知名人對峙着。
楚璃鸢看到這樣的場景,面色不由的白了幾分,但也很快便小心翼翼的上前,道:“逸揚别怕,姐姐來了!”
那名少年見了她,急躁的情緒稍緩一些,自言自語般的嘟囔一聲“姐姐”。
楚璃鸢聽罷,忙道:“是,是姐姐。逸揚别怕,姐姐來了,沒有人可以傷害逸揚。聽姐姐話,快把手裏的東西放下,不要傷害到自己。”
少年似乎聽進去她的話,舉着瓷器碎片的手,微微向下垂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