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看到慕千浔時,她的面上除了驚訝外,還有些不可置信。
“弦之,是你嗎?”
“是本王。”慕千浔淺淡的應道。
“你怎麽…”她想問慕千浔“你怎麽來西涼了”,結果話到一半卻看見站在不遠處的清流,聲音一下就止住了。
清流也在看她。
和她四目相對的時候,他張了張口,似是要說些什麽。
可惜楚璃鸢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
“我想單獨跟你談談。”
她這話,自然是對慕千浔說的。
慕千浔聞言,下意識看了宋時雨一眼。
宋時雨是個識趣的人,扯了扯清流的衣袖,低聲道:“我們去外面等着。”
清流倒也沒強留,又看了楚璃鸢一眼,便跟她一起離開了楚璃鸢的房間。
待他們走後,楚璃鸢才問道:“你怎麽來西涼了?”
“來找一味救命藥,順便看看有什麽可以幫到你。”慕千浔如是道。
“什麽救命藥,把幫我都變成順便了。”楚璃鸢似笑非笑道。
“救的是本王自己的命。所以,幫你變成順便。”慕千浔不疾不徐道。
楚璃鸢聽他這話,不禁眉心深鎖,問道:“你的病怎麽樣了?”
“暫時死不了。倒是你,幾年不見,你的身體怎麽差到這種地步?”慕千浔凝視着她,眉宇間帶着些許探究。
“之前生了一場大病。”楚璃鸢風輕雲淡的答道。
“你身體垮了的根本原因是酗酒,跟你之前的大病沒關系。把酒戒了,本王再給你開個藥方,好好調整一段時間即可痊愈。”慕千浔語不驚人死不休道。
“算了,我不喜歡喝藥。”楚璃鸢想也沒想的拒絕道。
慕千浔不覺得她是個不惜命的人,聽她這麽說,難免有些匪夷所思。
“你是不是受了什麽打擊了?”
“阿風戰死沙場了,泱泱西涼,我竟找不到一個可信之人。還好,你來了。”楚璃鸢自說自話道。
慕千浔此番到西涼,可以說是沖着上官風來的。
突然得知上官風戰死沙場,難免有些接受不了。
“上官風當真戰死沙場了?”
“我倒希望是假的,但…他答應我會平安歸來的,可他沒有信守承諾。”說這話時,她的語氣變得有些傷感。
慕千浔不疑有他,接着問道:“陸清城呢?”
“死了。”楚璃鸢不假思索的應了聲。
語罷,她又補充道:“我親手殺的。”
慕千浔沒有問她緣由,隻道:“所以,你才起了輕生的念頭,拉着清流跳下懸崖。”
“清流?”楚璃鸢有些不解的看着他,顯然不知道清流是哪号人物。
“在山寺的時候,他陪你一起躲避刺客的追擊,被你拉下懸崖。”慕千浔簡單解釋道。
楚璃鸢聽罷,這才将清流對号入座。
“我知道懸崖下是個水潭,才會拉着他跳下去的。當時我們四面楚歌,跳下懸崖尚有一線生機,留在懸崖上必死無疑。”楚璃鸢不鹹不淡道。
慕千浔了然,淡笑道:“本王看你也不像那種認命的人。果然,你有你的計策。”
“談不上計策。不過是被逼入絕境,置之死地而後生。”楚璃鸢不以爲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