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劍設下的結界，闖不得，也破不得。
這一點，慕九歌比誰都清楚。
因爲三十年前，他就是隔着這樣一道結界眼睜睜的看着景川形神俱滅。
景川見他明知結界闖不得還硬闖，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不免有些心疼。
“你不要過來。”
慕九歌聽到熟悉的聲音，這才停止闖陣，一臉痛苦的說道：“景川，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說這話時，景川眼裏的淚水終于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宋時雨看着，莫名覺得自己有點多餘。
事實上，她也确實多餘了。
好在景川是個以大局爲重的半仙，和慕九歌互訴完思念後，她便将目光落到宋時雨身上，道：“我的時間不多了，你什麽要問的，盡管問。”
“我想得到天之四靈的淚珠替我相公擋天譴，你能幫我嗎？”宋時雨直言道。
景川搖了搖頭，道：“天之四靈的淚珠取自天之四靈本身，旁人左右不了。”
宋時雨柳眉微皺，接着問道：“那你能告訴我，他們都在哪嗎？”
“我的形神已滅，感應不到他們的存在。”景川淡淡道。
宋時雨聽罷，瞬間不知道再說些什麽好。
所以，慕少傾把景川弄出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我沒别的問題了，剩下的時間就留給你和九歌吧！”
嗯，她其實還有挺多問題要問的。
比如她爲什麽沒有幽冥一族的記憶。
再比如她的靈力什麽時候能恢複。
等等，諸如此類關于身爲幽冥靈女的問題。
隻這些問題加起來都不及讓景川和慕九歌多說幾句話來得重要。
這也是她唯一能爲他們這對天人永隔的苦命鴛鴦做的事。
慕九歌想哭，可他一直忍着不讓眼淚掉下來。
“景川，我們還能在一起的對不對？”
這個問題的答案毋庸置疑。
“我的形神已滅，如今你看到的不過是我當初用來抹去劍靈記憶的靈女之靈。九歌，我們不可能再在一起，甚至不可能再見面。你還是忘了我，早日位列仙班吧！”景川神情有些複雜道。
慕九歌聽她這話，眉頭一下就擰得很深。
他就是把自己忘了，也不可能忘了他的景川。
至于位列仙班…
沒了景川，他連生死都看透了，成不成仙也沒有什麽意義。
“我不可能忘了你，不可能！”
景川張了張口，似是想說些什麽。
可惜未等她發出聲音，她就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慕少傾。
陰陽劍設下的結界，也在同一時間消失。
慕九歌見景川突然變成了慕少傾，不禁愣了下。
隻很快他便跑到慕少傾身邊，質問道：“景川呢？你把景川弄到哪裏去了？快把景川還給我。”
“景川早就已經形神俱滅了，你看到的不過是她留在陰陽劍内的靈女之靈。”慕少傾漫不經心道。
“不，我不相信。景川沒有形神俱滅，景川還在。六叔，你一定有辦法救她，你幫幫我好不好？六叔，我求你了。”慕九歌情緒有些激動道。
慕少傾愛莫能助，無聲的歎了一口氣道：“你何苦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