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後聽他這話，不免覺得心寒。
特别是想到那些爲了南秦江山戰死沙場的莫家人。
秦帝有句話說得很對，英雄善始不善終。
身爲将者，無論你是否功高蓋主，到頭來等待你的，也不過是兩條路。
一條解甲歸田，一條戰死沙場。
莫家的子孫絕大部分都已經戰死沙場了，可隻要莫門令存在一天，隻要這種君不君臣不臣的模式一日不結束，身爲帝王者不說每一個，至少絕大部分的人都受不了。
這也是爲什麽老太後一直希望讓蕭莫兩家的直系子孫登基爲帝的主要原因。
因爲隻有這樣的人當了皇帝，才能同時制衡朝政和兵權。
當然，這麽做對那些非莫家人生下的孩子确實有些不公平，就好比秦帝這樣的。
一旦這樣的人登基爲帝，他的眼裏最容不下的必然是莫家。
也正是因爲他的這種容不下，才會造成如今的局勢。
隻有一點，老太後問心無愧。
那就是莫家軍從未背叛過蕭家。
“莫家如果走向滅亡，滅亡的就不僅僅隻是莫家。爲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你不惜殺妻滅子算計兄弟，甚至毀掉江山的根基。像你這樣的人，根本沒有資格當皇帝！”
秦帝聽這話，冷哼了一聲，道：“朕沒有資格，難道他蕭雲寒就有資格了？”
無辜躺槍的蕭雲寒。
“我有沒有資格是我的事，用不着你這個心狠手辣的昏君來評頭論足。還有，别以爲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勢利。江山社稷于我來說，不過是個累贅。你就是送給我，我也不要。”
這話要是換做别人說，秦帝或許會笑他虛僞。
可蕭雲寒說，倒是半點也不摻假。
這也是爲什麽他除掉了蕭靖司，算計了蕭軒然，卻遲遲不動蕭雲寒的主要原因。
“有些東西不是你想要便能要，也不是你想不要便能不要。”
蕭雲寒強忍住上去踹他兩腳的沖動，一臉傲嬌的怼道：“那是你以爲，不代表事實。我就是想要便要，不想要便不要，你奈我何！”
說實話，跟秦帝的所作所爲比起來，他腳底下踩着的蕭洛北真的善良得不要不要的。
蕭洛北：“……”
謝謝啊！
秦帝也想踹他。
沒辦法，他和蕭雲寒就是天生不對頭。
而現在他落了這麽個衆叛親離的下場，在場最開心的人莫過于葉甯。
隻看他一點悔意都沒有，葉甯難免還是有些不爽。
“事到如今，你還能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真對得起你那顆黑了的心。”
她不說話，秦帝都差點忘了，她才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朕到底哪裏得罪你了，你要如此害朕？”
葉甯沒有跟他算前世的帳，隻冷冷道：“你過去也許沒有得罪我，但你能保證将來也不得罪我嗎？我現在害你，不過是爲了将來自保而已。”
秦帝聞言，突然笑出了聲來。
“素聞幻影迷蹤的宗主葉甯有預知未來的能力，現在看來還真不是浪得虛名。隻是不知道能預知未來的葉宗主，可知自己未來的命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