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這之前，他還一直抱着僥幸心理。
希望葉甯說的關于他前世的事，隻是她用于挑撥他和秦帝之間的關系，所編造的一個故事。
是以，剛才看到秦帝腹背受敵的時候，他才會不計前嫌義無反顧的出去幫他。
現在看來，秦帝的心遠比他不敢想象的還要冷得多。
出于對莫無憂的崇敬，這一瞬間，他真的有殺了秦帝的沖動，隻到底沒有。
因爲他覺得這件事由老太後來處理，會比他來處理更适合點。
爲免自己沖動殺了秦帝，他便轉身走回宋時雨他們身邊，保護宋時雨去。
大有一副要跟秦帝分道揚镳的架勢。
至于老太後…
如果不是她老當益壯，估計早就被秦帝氣得吐血。
爲了一個女人，連自己的妻兒都不放過的男人，她真不知道自己當初眼睛是有多瞎才會扶持他坐上九五之尊的位置。
“蕭恒，哀家就問你一句，你當真下毒害死了無憂！”
事到如今，秦帝對此也沒有什麽可隐瞞的了。
“善作者不必善成，善始者不必善終。她既然生而爲将，就該知道英雄善始不善終。身爲帝王，朕殺她，不過是不想莫家挾天子以令諸侯，何錯之有。”
老太後聽了他的話，不禁冷笑一聲，道：“你何必把話說得這麽冠冕堂皇。真以爲哀家不知道你殺無憂，隻是因爲她占了你心愛的女人的皇後之位嗎？蕭恒啊蕭恒，哀家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扶持你這麽個心狠手辣的人登上帝位。”
秦帝也笑了，他的笑同樣透着諷刺。
“你扶持朕？你确定是你扶持朕嗎？如果不是你莫家的子孫，朕的好皇兄蕭堯命薄，你會扶持朕。如果蕭堯沒死，你還會扶持朕登基嗎？”
老太後聞言，臉一下就陰沉了下來，又冷又淡道：“堯兒的死，是不是也跟你有關。”
“朕殺他，不過是爲了自保。因爲他若活着，死的一定是朕。你莫家人的手段如何，朕還是知道的！”秦帝輕笑道。
老太後被他這話氣得幾乎到了崩潰邊緣。
身體猛地顫了一下，差點沒站穩，幸好她身邊的老嬷嬷及時出手扶住了她。
緩了一會兒，她才咬牙切齒道：“别忘了，你身上同樣也流着莫家的血。”
“是啊！自太祖開國以來，蕭家的子孫，哪一個不是流着莫家的血。可也不是每個流着莫家的血的蕭家子孫的待遇都是一樣的，至少在你這裏不是。”
“你知道朕爲什麽敢肆無忌憚的弄死蕭靖司嗎？因爲朕知道，像蕭靖司這樣非你們莫家的女人生下蕭家子孫，不管死多少個，以什麽樣的方式死去，你都不會去管。”
“你敢說不是嗎？不敢吧！事實證明，你明知道蕭靖司是含冤而死，也無動于衷。這要換做是蕭雲寒，你怕是恨不得将朕碎屍萬段吧！”秦帝冷嘲熱諷道。
這一點，老太後沒辦法否認。
因爲當初她确實知道蕭靖司是被秦帝冤枉死的，也确實沒有爲蕭靖司做些什麽。
“你說這些話，是在怪哀家當初沒有大義滅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