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不說實話的話,以宋禦的性子,顯然不可能給他換營帳的。
是以,在沈未間的問題後,他就下意識陷入沉思。
沈未間等了他一會兒,沒有等到他的回答,便又道:“無笙,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試着接受我。”
莫無笙想拒絕他的,而且還是很果斷的那種。
可是看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他莫名有些開不了口。
沉吟了片刻,他才道:“我是莫家的子孫,肩負着莫家的榮辱,不能…”
他想說,不能做這種辱沒莫家傷風敗俗的事。
又想起宋時雨跟他說過的,不能對有斷袖之癖的人抱有歧視心理。
所以,話到一半他就頓住了。
斷袖之癖,或許并不是什麽傷風敗俗辱沒家風的事,可于這個世道而言,到底是貶大于褒。
他是莫家的子孫,肩負着莫家的榮辱,不能讓莫家因他蒙羞,甚至受人指點。
更何況,他對沈未間又沒有非分之想,完全沒有理由爲了他強迫自己有斷袖之癖。
沈未間知道他未說完的話是什麽,沒有再自取其辱追問一下。站起身來,道:“是我強人所難了。侯爺那邊我去說吧!免得你不小心說錯什麽話,又惹他生氣。”
說完這話,他便将自己的被子搬回自己床上,然後旁若無人般的穿起自己的外衣。
莫無笙隻是站在原地看他,沒有再說什麽。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麽好。
腦子裏不禁回憶起,自己認識沈未間後發生的所有事情。
方才猛然發現,這段時間裏沈未間對他真的不是一般的照顧。
他也是夠遲鈍的,才沒有發現他對他的感情。
雖然到現在,他還是想不通沈未間到底喜歡他什麽。
明明他身上根本沒有一點值得他喜歡的東西。
這也就算了。
他還經常把他氣得半死,連累他被宋禦打。
換做是他自己,遇到一個這樣的人,肯定喜歡不起來,甚至還會讨厭。
沈未間穿戴整齊後,見他還站在原地,眼裏一閃而過的複雜。
也沒再說些什麽,直接越過他去洗漱。
洗漱完後,他就去了宋禦那裏。
宋禦已經起了,正在營帳外練劍。
看到沈未間來了,他便用劍指着他道:“你這一大早過來,是來找我切磋劍法的嗎?”
沈未間毅然決然的搖了搖頭,表示你想太多了。
他這才剛受情傷,可不想再受劍傷。
宋禦見他搖頭,面上多少有些掃興,卻也沒有強迫他。
将劍收好交給清流後,他便示意沈未間跟他去營帳,接着便邁開步子走人。
沈未間一路無話跟在他身後,腳下的步子仿佛有千斤重,每一步都讓他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到了宋禦的營帳後,他才開口道:“我中意無笙,但…。”
隻話還沒說完,就被宋禦蓦地打斷了。
“講重點。”
宋禦老早就認定他和莫無笙有一腿,聽他這話,仿佛是在聽一句廢話一般。
沈未間聞言,嘴角下意識抽了抽。
他講的就是重點好嘛!
“我中意無笙,但是無笙對我沒有那種想法。爲免造成他的困擾,我想搬到别的營帳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