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無笙的營帳内隻有莫無笙一人,不知道沈未間去哪了。
宋時雨把從蕭輕雪那裏借來的小黃書帶了一本去給莫無笙看,爲他那黑白的世界加點色彩。
莫無笙昨日聽她提過小黃書後,便對小黃書挺感興趣的。
畢竟這是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書。
到了夜裏他本來想問沈未間的,隻又怕問跟兵書無關的書會惹沈未間煩,到底還是忍了下來。
今日宋時雨把小黃書給他送上門來,他當然迫不及待的想打開看。
宋時雨見此,忙制止了他。
“我和汐兒特意來找你聊天,你卻在看書,這多不禮貌。先放着,等我們走了你在看。”
莫無笙聽她這話,覺得自己确實心急了點。讪讪一笑深表歉意後,他便把書放在一旁。
之後,他三人就“吧啦吧啦”閑聊了起來。
剛開始說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一直到宋時雨問到莫無笙喜歡什麽樣的女子。
好巧不巧的是,這個時候沈未間回來了。
聽到宋時雨提及這個問題時,他準備掀開簾子進營帳的手,一下就頓住了。
如同木樁子一般杵在營帳外,心情忐忑的等待着營帳内莫無笙的回答。
莫無笙過去的十九年裏,除了在跟病魔作鬥争,就是在認真讀書,哪有心思考慮這種問題。
回答起來,自然是慢得可以。
沈未間在外心情忐忑的等着,難免有點急了。
當然,宋時雨在内滿懷期待的等着,比他更急。
于是,她忍不住問道:“小舅舅,你莫不是喜歡男子?”
“休得胡說。”這話莫無笙幾乎是脫口而出的。
他是莫家子孫,背負着莫家的榮辱,怎麽可以喜歡男子。
宋時雨沒想他反應竟然這麽大,尴尬一笑道:“我見你糾結半天也沒說個所以然來就瞎猜一下,你别激動。”
莫無笙也覺得自己的反應過激了,解釋道:“我是莫家的子孫,即使是終身不娶,也不能做令莫家蒙羞的事。”
宋時雨眯了眯眼,追問道:“誰說有斷袖之癖是令莫家蒙羞的事?你有這種思想,是在歧視那些有斷袖之癖人嗎?”
莫無笙聽此,忙搖了搖頭道:“我沒有歧視他們,我隻是覺得這麽做是不對的。”
“你有這樣的想法就是歧視了。愛情是沒有對錯,無論你愛的是誰。真正愛一個人,可以跨越生死,也可以跨越種族,同樣可以跨越性别。你不能因爲大部分的男人都喜歡女人,而去否決那些有斷袖之癖的男人。”
“正如你不能因爲大部分的人都覺得正确的事,而去否決那些反對的聲音。你得自己去分辨事情的對與錯,真理往往是掌握在少數人手中的。”
“一成不變不是進步,也不是原地踏步,而是退步。那些敢于推陳新出的人,他們一開始或許很難得到所有的人支持,卻是值得你我去尊敬的人。”宋時雨一本正經道。
她忽悠起人來,向來一套一套的。
連清流那麽猴精的人有時候都被她忽悠了,更别說是涉世未深還很單純的莫無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