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荊的水患并沒有因爲宋禦的中毒和蕭雲寒的離開而減輕,相反還日漸嚴重。
蕭軒然和清流這幾日忙得簡直日夜不分的地步。
好不容易得以空閑回到府衙的别院,蕭軒然也顧不上休息,第一時間去找了江思存。
到了江思存的房門前,他擡起手敲了兩下房門,道:“甯兒,是我。”
江思存此時正在昏迷中,自然不可能回應他。
隻門還是開了!
出來的人,是易容成江思存的夢昙。
夢昙無疑是這個世上最了解江思存的人,其了解程度比起蕭軒然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五年來,她沒少易容成江思存或者葉甯的樣子替江思存辦事。
所以,模仿起江思存來可以說天衣無縫。
見了蕭軒然,她便叫了聲,“表哥。”
蕭軒然不疑有他,道:“這兩天比較忙都沒時間回來看你。你怎麽樣?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早在慕千浔天譴之前,江思存就謊稱自己月事來了,不能陪蕭軒然一起去災區。
她的月事向來不準,蕭軒然絲毫沒有懷疑。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蕭軒然本就不希望她跟着去災區。
畢竟最近大雨不斷,災區十分的危險,他可不想他家甯兒涉險。
夢昙知道他這麽問的原因,很快便答道:“沒什麽不舒服,就是比較嗜睡。”
蕭軒然應了聲,既而又道:“一起去用晚膳吧!”
夢昙點了點頭,沒有開口說些什麽。
接着,蕭軒然就習慣性的拉着她的手準備去偏廳用晚膳。
隻剛握住夢昙的手,蕭軒然的眼裏就閃過一絲詫異。
他可以肯定,這不是他家甯兒的手!
是以,僅一瞬間他就松開夢昙的手,質問道:“你不是甯兒,你是誰?甯兒在哪?”
夢昙沒想到他會識破自己的易容術,面上有些錯愕。好在她是個處變不驚的人,很快便佯裝無辜道:“表哥真會說笑,我怎麽會不是甯兒!”
不管是江思存的樣貌,還是氣質,她都模仿得完美無缺。甚至是說話的聲音和語氣,她都學得入木三分。
照理來說,不該被人認出來的才對。
可是她忘了,眼前的人是蕭軒然。是那個把江思存看做一切的蕭軒然!
或許她模仿得真的很像,像到就是蕭軒然也沒法一眼識破她。
但是,蕭軒然對江思存的愛之深,又怎麽可能僅限于她的樣貌和聲音。
“甯兒的武功雖然很高,卻不喜歡用兵器,她的手上不可能存在長年握劍留下的繭子。而且,她體寒,無論什麽季節手上的溫度都微涼。所以,你不是她。現在可以說她在哪了吧!”
他的聲音平淡無奇就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可夢昙聽了竟莫名的覺得後脊梁骨發寒。
她有預感,如果她再不說實話的話,蕭軒然肯定會對她起殺心。
可…
她答應了江思存不能說,特别是對蕭軒然。
“抱歉,我不能告訴你。”
她的話音剛落,脖子就被蕭軒然的手擒住了。
力道之大,仿佛下一瞬就會把她的脖子擰斷了一般。
此時的蕭軒然已然沒有剛才的耐心,他半眯着眼,眸裏透着令人心寒的冷冽,近乎一字一頓的問道:“我再問一遍,甯兒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