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宋禦在聽到她說“痛失愛女”四個字的時候,原本就異常蒼白的臉上頃刻間再無一絲一毫的血色。
待她把話說完,他便怒喝道:“荒謬!”
葉甯料他也不會這麽輕易相信,柳眉微挑道:“葉某不才,自幼便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所記住的東西要比常人多很多。前世葉某與侯爺雖然沒有過多的交集,但對侯爺的事情也還算了解。大的不說,至少知道侯爺是如何去世的!侯爺若是想聽,葉某不介意跟侯爺複述一遍。”
宋禦覺得她說的一切真的太過荒謬了。
可就是因爲太過荒謬,他才有幾分信了。
理由很簡單!
他并不是一個特别信鬼神之說的人。葉甯要是想騙他,完全沒有必要用這種怪力亂神的方式。再則,萬一他恰好是一個無神論者,她這樣做反而會弄巧成拙。
因此,他覺得葉甯所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也正是因爲如此,他才有幾分好奇在葉甯所謂的前世裏,他到底是怎麽去世的。
隻一想到葉甯剛才所說的“痛失愛女”,他的眉頭還是忍不住緊蹙了一下。
沉吟了片刻,他最終選擇聽葉甯把話說完。
“你且說說看。”
葉甯仿佛早就想好怎麽說一般,回答得很幹脆,也很流暢。
“景緒二十一年,三月初五亥時,定遠侯宋禦嫡女故!死因中毒身亡,故于雲陽王府。同年五月,宋禦歸。帝都城下與蕭雲寒兵戎相見,傷及五髒。自此惡疾纏身,故于次年早春二月。南秦百萬雄師盡歸沈未間。”
宋禦聽了她的話後,當下便又喝了一聲“荒謬”。
其他的暫且不說信或不信,單單他被蕭雲寒傷及五髒這一點,他就完全不信。
蕭雲寒有幾斤幾兩他比誰都清楚,憑他那“三腳貓”的功夫想傷到他都難,還傷及五髒。
除非葉甯的話裏漏掉了一句,那就是蕭雲寒在那場戰役中被他打死了。不然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
對于宋禦的不信任,葉甯的臉上并沒有多餘的表情,隻冷冷的道:“侯爺别急着下定論,先聽葉某把話說完。宋姑娘她就算再受侯爺的寵愛,也不過是個嫡女而已。定遠侯府的人,誰會大費周章去害她?更何況侯爺過去幾年對她一直都是不冷不熱,甚至不管不問!”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說到宋時雨險些被人毒死這件事,宋禦臉上的表情明顯嚴肅的幾分,可見他有多重視。
葉甯也沒隐瞞,漫不經心的應道:“當然!不清楚事情的始末,我怎麽會在侯爺面前提及。”
她是漫不經心,可宋禦卻急了。
“是誰?是誰下毒害安安的?”
葉甯不答反問,“侯爺不是發落了那麽多人了嗎?怎麽還不知道結果。”語罷,她還不忘低低一笑,臉上盡顯嘲諷。
宋禦一心想找到下毒的真兇,對她的嘲諷倒也不是特别的在意,耐着性子道:“葉宗主如果想把實情告訴宋某,那便不要再賣關子了。宋某沒有那麽多心思去猜,也沒有多少耐心等葉宗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