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侍衛匆匆到了聽雨軒。
見了慕千浔,他先是行了一下禮,後才彙報道:“王爺,宮裏來人了,說是陛下急召王爺進宮!”
慕千浔眼裏一閃而過的詫異,既而吩咐宿命讓人準備馬匹。
之後,他便和宿命一起進了宮。
到宮門口的時候,正好遇到了蕭雲寒。
蕭雲寒朝他走近,低低的說了句,“連二哥都來了,看來真出大事了。”
慕千浔沒有接他的話,面無表情的走着自己路。
除了他們之外,朝中的其他大臣也都陸續進了宮,最終聚集在金陵殿。
早朝已過,滿朝文武齊聚金陵殿,不用猜也知道是大事。
在慕千浔看來,能有這般陣勢,大約是洛河或者樊陽又發生戰亂了吧!
可惜,他想錯了。
過了一炷香左右,秦帝浩浩湯湯的進了金陵殿。
剛坐下,他便語重心長的開口道:“一個時辰前,朕收到新荊送來的八百裏加急。信上說,宋禦遇刺,身負重傷,跌入泊江,生死未蔔。”
慕千浔聽這話,先是一怔,随即眸光一冷,雙手緊攥。
雖然早從葉甯那裏得知有人要害宋禦,可聽到宋禦真的出事的消息,他的心裏還是有些承受不住。
當然,他更怕是宋時雨會承受不住。
新荊一帶常年水患,歸根究底還是因爲泊江。
泊江水流急促,即使是風調雨順的旱季也少有船隻敢渡江,更别說現在是洪水泛濫的雨季。
宋禦要真如信上所說身負重傷跌入泊江,那就不是生死未蔔,而是兇多吉少。
之後,朝堂上的人再說些什麽,他幾乎都沒有聽進去。
一直到秦帝喚了他一聲,“慕愛卿。”
“臣在。”
“自古天災多伴随疫病,爲免雪上加霜,朕想讓你同雲寒一起前往新荊和遼蕪一帶,你意下如何?”秦帝不冷不熱的詢問道。
慕千浔上前一步,卻沒有回答他的話,面上的神情若有所思。
宋禦遇難,朝中勢必還會派人去赈災。
秦帝讓蕭雲寒去,是情理之中的事。可讓他也一起去,這似乎有點不尋常。
别人不知道他非有緣人見死不救,秦帝不可能不知道。更何況,他的“三不醫”裏已經明說了,天災瘟疫不醫!
如此他還以天災瘟疫爲由讓他跟蕭雲寒一起前往新荊和遼蕪一帶,其心可見。
今日這件事,他若是應下了,他肯定會對他心生猜忌。認爲他和蕭雲寒或者宋禦的關系非比尋常,甚至超過他這爲君者。反之,他若不應,國難當前見死不救必會招人口舌。
是以,他選擇保持沉默。
秦帝等了少頃,不見他答話,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道:“朕知道你有‘天災瘟疫不醫’的規矩,可如今形勢所迫,朕也沒有辦法。宋禦怎麽說也是你未來的嶽父,他此去赈災生死未蔔,安安年紀尚小,你身爲她未來的夫婿,怎麽說也得替她去一趟新荊吧!”
慕千浔蹙了蹙眉,似是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開口道:“新荊臣會去,但隻是爲了臣的家事,不是爲了朝廷。到了那裏救不救人,還得依照臣的心情或是因人而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