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慕千浔這話應得很快,幾乎是脫口而出。
可能是他答得太果斷了,宋時雨反而有點不相信,質問道:“爲什麽不會?”
“因爲隻有女子才能繼承幽冥一族的血脈。”慕千浔漫不經心道。
宋時雨得知緣由,淡淡道:“這樣啊!那你認不認識别的幽冥一族的人?”
慕千浔未回應,出神片刻,說道:“如果你知道慕弦之當初殺你其實是在給你重生的機會,你還會不會留在本王身邊?”他這話雖說多半是猜的,卻也不是半點依據都沒有。
陰陽劍是一把救贖的劍,正常是不能用來殺人的才對。
即便是能,他也不覺得會有人拿它去殺人。
畢竟陰陽劍除了是一把救贖的劍外,還是一把有靈性的劍。
它有自己的思維,除非是它認定的主人,不然少有人能操控它。
是以,他覺得慕弦之當初殺宋時雨肯定是有原因的。
至于宋時雨,要是慕千浔不說,她還真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如果慕弦之當初殺她其實是在給她重生的機會,她還會不會留在慕千浔身邊?
她想說不知道,又覺得對慕千浔不公平。
可說不會的話,又有一點違心。
慕弦之是她深愛了七年的男人,要是他爲了一己私欲殺了她,那她自然沒有留戀他的理由。可要是他殺她其實是在給她重生的機會,那她也沒有離開他的理由。
慕千浔看她爲難的樣子就知道她心裏的答案肯定不是他想要的。
一種難言的滋味頃刻間湧上了他的心頭。
兩人相對無言了一會,終究還是他先開的口。
“你若想走,本王也不會怪你。要怪隻能怪,本王與你相見恨晚。”
宋時雨聽罷,頓時覺得眼眶發熱鼻子發酸。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麽,喉嚨卻像是被什麽卡住一般,最後連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慕千浔不想她難過,緊了緊摟在她腰間的手,淺吻了下她的額頭,安撫道:“本王才是那個随時可能被抛棄的人,你難過什麽!乖,不難過了。”
宋時雨基本已經肯定,慕千浔絕對是這個世上最不會安慰人的“人”。
因爲每次她好不容易才忍住沒掉下來的眼淚,隻要他一安慰,瞬間就潰不成軍。
慕千浔舍不得她哭,又實在沒辦法違心去安慰她,隻能小心翼翼的替她将淚水輕輕吻掉!
無奈宋時雨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永無止境的往下掉,他到底還是出手點了睡穴。
屋外的天還早,他也沒什麽心思去管陰陽劍的事,索性就陪宋時雨在床上躺着。
宋時雨醒時,天色已經近午時。
小肚子餓得“咕噜咕噜”的叫,看着慕千浔的表情有些懵逼。
慕千浔擡手刮了下她的鼻子,既無奈又寵溺的說了句,“舍得醒了!”
宋時雨定定的看着他,道:“相公,我做了一個夢。夢見小刀的劍身找上門來了!還有你跟我說,你不是人是不老不死的靈。還有…”
未等她把話說完,慕千浔便開口打斷了她。
“這一切都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