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禦不喜歡慕千浔,對他來說其實算是件好事。
他雖然給慕千浔和宋時雨賜了婚,卻并不想慕千浔和宋禦走得太近。
畢竟宋禦那護短的性格已經擺在明面上了,慕千浔又是個不問朝政的閑臣。如果他和宋禦走得太近,在立儲一事上勢必會偏向宋禦心中的儲君人選。
他可不想自己的三個寵臣将來都站在蕭雲寒那一邊。
隻是慕千浔和宋禦不合的話,宋禦估計還會就他趁他遠征下旨賜婚一事虐他很長一段時間。
“你的女兒朕哪裏敢打什麽算盤!這婚事你要是實在不同意,大不了朕就當自己說了一次戲言,把婚事給退了。反正慕愛卿一開始也不是很贊同這樁婚事。”沒錯,他說這話就是在洗白自己。順便離間一下宋禦和慕千浔的關系!
他太了解宋禦了,了解他的驕傲自負!
宋禦本來就因慕千浔退婚的事耿耿于懷,現在又聽他提起,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怒道:“安安的婚事豈是你一道聖旨能決定的事!最後到底嫁不嫁,嫁給誰,我自有打算。輪不到你操心!”
“是是是,你女兒的婚事自然你做主。一會趙将軍他們幾位會過來,都是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你别再闆着一張臉了。”秦帝好言相勸道。
宋禦哪裏會領他的情,冷嘲熱諷的說了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秦帝确實知道會有今日,可當初他也是被逼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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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分兩頭,宋時雨和蕭雲寒在宮裏小逛了會,最終去了這深牆大院内最凄涼偏僻的一處,冷宮!
通往冷宮的路,宋時雨不算陌生。因爲她上次已經和慕千浔走過一遍了。
到了冷宮的宮門外時,蕭雲寒如往常一般跪下磕了三個響頭,同時對内喊了一聲,“母妃,雲寒來給你請安了!”
請完安後,他并沒有馬上離去,而是直接坐在了石階上。
宋時雨陪他一起坐在石階上,心情莫名的有些惆怅,悠悠道:“表哥往日來給茗妃娘娘請安也都是這般嗎?”
蕭雲寒抿着唇清淡的“嗯”了聲。
得到他的回應,宋時雨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道:“這樣茗妃娘娘能聽見嗎?”
“應該能聽見,也可能聽不見。所以,我每次給母妃請完安都習慣性在外面等一會!有的時候母妃會讓常姑姑出來見我,勸我别再來給她請安了。有的時候我等了好久,也等不到任何的回應。五年了,我有五年沒有見到母妃了。”蕭雲寒望着天空,語氣平淡,讓人聽不出悲喜。
不過,任誰都知道此時此刻他的心裏肯定隻有悲沒有喜。
宋時雨不知道如何勸他,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一種無聲的安撫。
她的這一舉動,卻讓原本滿懷悲傷的蕭雲寒突然咧開嘴笑了。
“你放心,表哥沒事的。隻是每每走到這裏,看着身後這道緊閉的宮門都會有一種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總有一天我會把母妃從這裏面接出來的,不管我能不能在這條奪嫡之路上走到底。”
他的話像是在對宋時雨說,又像是一種承諾。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做到,哪怕傾盡他所有也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