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至少有一點慕千浔是可以肯定的。
秦帝多疑的性子是擺在明面上的事,他雖然寵他順他,卻未必真的信他。
他問他的這個問題,不管是爲了試探他而試探他,還是爲了詢問他的意見而試探他,到底都是在試探他。
所以,這個問題無論他怎麽回答都是錯的。
唯一的自救辦法就是不答。
“臣對三位殿下均不算熟悉,無法替陛下設身處地的想這個假設性問題。不如陛下還是問沈大統領吧!”
隻想當個安靜的美男子的沈未間就這麽躺了一槍,頓時一臉愁容。
秦帝聽了慕千浔的話後,便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道:“那就沈愛卿你說。”
“臣…”沈未間憋了半天,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好。
最後就說了“附議”兩個字。
他的回答不算漂亮,卻也不失是另一種金蟬脫殼。
惹得慕千浔的嘴角不由的一陣抽搐。
看來沈未間也不像外界傳聞的那般是個榆木疙瘩。
他雖不及文臣善言辭精謀略,但到底還是個懂明哲保身的人。
如此也好!
隻要不是像宋禦那般狂妄自大又無懈可擊之人,他就有辦法對付他。
而此時,最無奈的當屬秦帝了。
好好的一個球就這麽讓慕千浔他們兩個給踢沒了,他能不無奈嗎?
“讓你們兩個替朕分憂真的有那麽難嗎?”
“文承進言謀士,武襲定遠将軍。排憂解難有三審司,出謀劃策有五禁令。陛下何必爲難臣一個閑臣呢!”慕千浔微微一聲歎息道。
作爲五禁令之一的禁軍令,沈未間當下就接道:“禁軍令負者保護陛下的安危及皇宮内外的安全。陛下若有難,臣萬死不辭。隻是這立儲之事并非兒戲,臣以爲陛下還是在朝堂上和文武百官一起商量更爲妥當。”
秦帝有些無語,不想再跟他們迂回,便道:“要不是朝堂之上那些個老狐狸整天逼着朕立儲,朕也不至于這般煩心。朕早些時辰收到邊關送來的八百裏加急,說是宋禦在樊陽大獲全勝。不久後便要啓程返帝都。”
“如果中途不出意外的話,下個月初他應該就能到帝都了。剩下這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就當是朕給你們兩個的時間。待宋禦班師回朝,你們同他一起給朕一個滿意的答案。如若不然,朕就讓宋禦收拾你們。”
慕千浔和沈未間相視一眼,皆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了聲,“臣領旨。”
宋禦對沈未間有知遇之恩,這件事少有人知,但秦帝是知道的。他把宋禦搬出來,沈未間就不得不給他一個答複。
也正是因爲如此,沈未間才覺得十分的爲難。
宋禦天性護短,如果讓他在蕭洛北、蕭雲寒和蕭軒然中選一個,他多半會選蕭雲寒。
可蕭雲寒和秦帝這對父子倆,可以說是天生的冤家。秦帝心中要有多不待見他就有多不待見他。
他若是選蕭雲寒,那不就在跟秦帝對着幹嘛!
反之,他若是不選蕭雲寒,那不是對宋禦恩将仇報。
當真是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