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側過頭看向秦帝,道:“你們父子倆有什麽事非得跪着才能說。”
“恒兒也沒讓他跪,是他自己要跪的。”說這話,秦帝忍不住白了蕭雲寒一眼。這挨千刀的臭小子,就知道給他惹麻煩。
蕭雲寒不跟他計較,反正他是來陰他的。故意擺出一臉愁容,道:“父皇若是不答應,兒臣今日就在這禦書房長跪不起了。”
他的話音剛落,太皇太後便佯裝随意的問道:“雲寒求你什麽事了?”
還未等秦帝開口,蕭雲寒就先道:“雲寒是想請父皇爲安安賜婚。可父皇覺得安安配不上慕王爺,所以不肯下旨。”
秦帝聞言,雙眼不由的瞪大。正準備爲自己辯解的時候,太皇太後已經拍案而起了。
“哀家曆經五朝,輔佐三代帝王登基。我莫家更是爲這南秦江山立下無數汗馬功勞!即便是當年的太祖皇帝,對我莫家也要禮讓三分。沒想到我莫家的子孫在皇帝你這裏,竟然連皇帝你的一個寵臣都配不上。”
秦帝的臉色白了白,心裏把蕭雲寒從頭到腳罵了一遍,嘴上還得應承太皇太後,“皇奶奶别聽雲寒瞎說,恒兒沒有說過這種話。恒兒之所以不下旨賜婚,是因爲…因爲宋禦!皇奶奶又不是不知道宋禦的性子,恒兒要是趁着他去北上樊陽把他的女兒許出去,他回來還不得跟恒兒拼命。”
太皇太後聽了他的解釋後,這才重新坐會椅子上,道:“宋禦的性子确實是狂傲了點。可他跟皇帝你,到底還是要行君臣之禮。皇帝若是做不了這個主,那這個主哀家做了。等宋禦凱旋歸來之時,讓他來找哀家便是了。”
秦帝表面歎了一口氣,實則是松了一口氣,道:“既然皇奶奶都這麽說了,那這旨恒兒便下。”
太皇太後能做主,對他可以說是再好不過了。要知道,這個世上能讓他感到頭疼和無力的,也就兩個。除了眼前的蕭雲寒,就是宋禦了。
拟好兩道聖旨,他便讓李公公到慕王府和定遠侯府去宣旨。
李公公正準備離開,卻被蕭雲寒攔了下來。說是宋時雨此時正在雲陽王府,而定遠侯府也沒有一個像樣的掌事人,索性這道聖旨就讓他帶回雲陽王府,等宋禦回帝都再代爲轉交。
秦帝對此沒什麽意見,就讓李公公把準備送去定遠侯府的那道聖旨交給他。
蕭雲寒接過聖旨後,頓時眉開眼笑。又對秦帝行了一個大禮,便告辭回了雲陽王府。
到雲陽王府的時候,已經是巳時将至。
小桂子見他面帶笑意的進了前院,手裏還拿着一道聖旨,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連忙迎了上去,道:“王爺真找聖上請旨娶表小姐爲妃?”
一提這事,蕭雲寒臉上的笑意就更濃了幾分,“你隻猜對了一半。我确實是請了旨,不過不是娶安安爲妃,而是讓安安嫁給二哥爲妃。對了,安安呢?我得趕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