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雲寒說到讓他給慕千浔和宋時雨賜婚的時候,他的第一想法确實是蕭雲寒想借着宋時雨搭上慕千浔這條線。
可他忘了,眼前的人是蕭雲寒。是用一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屢次違抗他的命令的蕭雲寒,是甯願戰死沙場也不回帝都的蕭雲寒,是晾着他和滿朝文武公然跑去冷宮的蕭雲寒。
他根本就不屑讨他歡心,更不屑他的皇位。跟他那個短命的娘一樣招人恨!
蕭雲寒完全無視了他的怒意,對他又行了一個大禮,道:“請父皇成全。”
秦帝其實早就料到會有這麽一天,唯一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讓他賜婚的對象竟然會從蕭雲寒變成了慕千浔。
如果就宋時雨嫁給誰這件事而論,相比于蕭雲寒,慕千浔肯定是會好上幾分。隻是宋禦那不可一世的性格,他女兒的婚事哪裏輪得到别人做主。
想到此,他才道:“朕是不會下旨的。你最好在朕治你罪之前,滾出朕的禦書房。”
蕭雲寒自然不會就這麽走了,正準備再開口說些什麽時候,禦書房外就傳來了太監尖銳的嗓音。
“太皇太後駕到!”
蕭雲寒聽到這聲音,心裏暗自松了一口氣。鬼知道,他剛才都經曆些什麽!
秦帝沒料到太皇太後這個時候會來,也顧不上蕭雲寒還跪在地上,連忙上前去迎接。
不多時,便有一名年近耄耋之年的老婦人杵着拐杖,在幾名宮女的擁護下進了禦書房。
秦帝見了她,立馬行了一下禮,道:“恒兒給皇奶奶請安。”
蕭雲寒也适時轉個身,對太皇太後磕了頭道:“雲寒給太奶奶請安。”
太皇太後先是冷哼了一聲,才道:“你們現在都不把哀家放在眼裏了,何必再行這虛禮。”
秦帝聞言,不禁尴尬一笑,道:“皇奶奶這是哪裏的話,誰敢不把皇奶奶放在眼裏,恒兒第一個不答應。”
“最不把哀家放在眼裏的就是皇帝你!”太皇太後又冷又淡的應道。
秦帝雖然寡情,卻十分孝順于她。所以面對這樣的情況,他隻能賠笑,“恒兒要是有什麽地方做錯,皇奶奶盡管提便是了。恒兒保證會改!”
說這話的同時,他還扶着太皇太後到椅子前坐下。
太皇太後臉色緩和了幾分,道:“皇帝若是把哀家放在眼裏,那爲什麽雲寒從洛河回來這麽久,你都不曾通知哀家一聲。哀家可是聽說,雲寒回來那會你在金珏殿上宴請百官。是嫌棄哀家年事已高,上不了那輝煌大殿嗎?”
秦帝那個冤啊!明明幾年前,是她說要閉關禮佛,除非她自己出來,不然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去打擾他。無奈又不能說她的不是,隻能道:“是恒兒考慮不周。以後有什麽事,恒兒一定第一時間禀報皇奶奶。”
“免了。哀家可沒有時間管皇帝你的事!”太皇太後不假思索的拒絕道。
而後,她又将目光落在蕭雲寒身上,好似這會才注意到他一般,道:“雲寒哀家的乖乖重孫子,怎麽還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