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寒聞言,頓時沒了底氣,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我姨母去世前曾囑咐過我要照顧好安安,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想把她留在身邊。就算不能娶她爲妃,至少也得讓她無災無難無憂無慮的過一輩子。你說的什麽低嫁什麽太子妃,我都覺得委屈她了。”
他說的感人肺腑,可慕千浔卻一點也不爲所動,淡漠道:“殿下同本王說這些做什麽?難不成殿下真想爲了她,毀了這整盤棋局。”
“哪有那麽誇張!我隻是想請二哥幫忙出出主意而已。”蕭雲寒一隻手撐着下巴,悶聲悶氣道。想他縱橫沙場五年,也唯有在慕千浔面前才保留幾分五年前的少年之心。
慕千浔也不是不幫他,隻是如今的局勢讓他不得不步步爲營。這奪嫡之路但凡一子落錯,将來便有可能會滿盤皆輸。他已經錯過一次了,絕對不能再有第二次!
不過,蕭雲寒有一點倒是沒有說錯。宋禦手握南秦重兵,往後勢必要收爲己用的。想到此,他才道:“殿下若執意要娶她,也不是不可。隻是成不成還要看陛下。”
蕭雲寒聽還有希望,頓時眼前一亮,道:“二哥這話是何意?”
“貿然請旨賜婚,陛下心存顧忌在所難免。而殿下要做的便是消除陛下心中的顧忌!至于如何消除,殿下可還記得幾日前金珏殿上的那出苦情戲。再演一出便是了!”說完這話,慕千浔便拿起桌上的酒杯輕抿了一口杯中水。
而此時,狄炤也已爲蕭雲寒添置好了碗筷。隻是蕭雲寒這會并沒什麽心情用膳。
聽了慕千浔這話,他有過一陣短暫沉思。像是在心裏做什麽掙紮一般,一雙劍眉擰得很深。想開了後,他才道:“這方法倒是可行。但是我父皇平生最厭惡的便是有人同他作對。我這麽做的話,會不會适得其反?還有,那日在金珏殿上,本殿下沒有在演戲!”
慕千浔直接忽略掉他最後強調的那句,手裏随性把玩着酒杯,嘴角微微上揚道:“要的便是适得其反。殿下隻有表現得肆無忌憚,才能消除陛下心中的顧忌。”
蕭雲寒最怕的便是慕千浔對他冷笑了。因爲每每他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心中必有所算計。奈何自己有求于他,隻能硬着頭皮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可這樣一來我肯定把我父皇氣得半死!以他的脾氣不把我淩遲處死已經算不錯了,怎麽可能答應把安安嫁給我。”
慕千浔收回嘴角的笑意,同時将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放回桌子上,道:“世間萬物皆有靈性,相輔相成,相生相克。殿下說服不了陛下,不代表别人也說服不了陛下。而這件事上能說服陛下的人隻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