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寶直點頭,說肯定不忘了你那份,你放心去吧,等我搜羅好了,我就去城頭接你回來吃飯。
蘇傾钰想到在城頭上,他美麗的皇後深情款款的過來喊他回家吃飯,鐵定要把沒媳婦的一幹光棍,有媳婦也不在身邊的孤家寡人給嫉妒的眼紅,心裏可樂可樂,反而拽着他腿腳不甚方便的老頭子飛快往城頭跑了。
氣的蘇靖一個勁罵不孝子。
蘇傾钰前腳去了城牆上看戰況,後腳傻寶就開了蘇傾钰平日裏最寶貝的箱子,把壓箱底的那幾本精裝版花花綠綠的春宮圖,加到了要送出去的箱子裏,叮囑大甲一定要在婚禮前送到,任務完成得好,回來就給他娶媳婦兒。
大甲一臉的生無可戀,他覺得自己這回要被風華絕代,微笑中強撸灰飛煙滅的丞相給炮灰了。不過這是公主下的任務,刀山火海也得去,更别說皇帝驸馬暗搓搓盯着呢,不好好完成任務,就憑自己這殘廢相,真的有可能打一輩子光棍。
那邊赫野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想的,竟然突然集結起來幾十萬大軍來叫戰,蘇傾钰一開始打心眼兒裏是不想管的,他就是上來看看這回他們領軍的是誰,反正這邊有這麽多的将士,他那打了幾十年仗的老頭子也在,覺得自己完全可以當一個甩手掌櫃。
可是沒想到那批大軍在城門底下第一次交戰的時候喊的口号就是“活捉西羅皇帝小兒,封萬戶侯,殺了西羅皇帝小兒,封異姓王。”
這就尴尬了,尤其在那滿城将士對一種比較玄妙的目光看着他的時候,他就特别想溜。
傻寶爬上來是來喊他吃飯的,結果聽到這一連喊了十幾遍的口号,挺納悶的,問了一句:“阿钰,你值萬戶侯了嗎?就值一個萬戶侯嗎?你要是被殺就能換一個異姓王,就換一個異姓王嗎?”
城牆頭上一時迷之沉默,這種尴尬達到了極緻。
蘇靖這個當老子的都跟着想笑不好笑地一個勁咳嗽,哎喲哎喲,可算曉得他家太後之前爲什麽說傻寶噎人特有趣了,他覺得不僅有趣還特帶勁兒。
蘇傾钰左右看看,他的左右兩排人都低下頭,回頭往底下看,對面那看不清眉毛胡子的領頭,還遙遙比了個中指,敵軍頓時呐喊震天。
蘇傾钰徹底暴走了,完全忽略了人家那口号就是打氣的作用,完全順着傻寶的思路走了,是啊,爺也是皇帝了,那麽,特麽爺這個活的皇帝就值一個萬戶侯不成?爺的命就值一個異姓王?你赫野厲害的嘛,國土加起來也不見得比我手裏的西羅大,有名的戰神啓宋又不知所蹤,到底哪裏來的勇氣敢說這樣的大話?
蘇傾钰憤怒了,抓過來一把弓箭就朝着對面帥字旗下比中指的那人射去。
在這支箭射中人之前吧,就是蘇靖都沒當回事,就是覺得吧,大兒子果然不是戰場出生,一些戰場開戰的前戲那是完全沒感覺啊,一般這開戰隻要不是偷襲的話,怎麽着先得來一個陣前對罵,然後大喊一聲殺大家這才開始動手,今天人赫野也是正大光明來叫戰的,他們禮尚往來應該也正面開城門對戰。可是他大兒子就厲害了,聽人家還沒有罵呢,就是說話不好,他一個不樂意屁都沒有一個,就直接操弓箭上了,這個有點犯規啊。
而且沒看這城牆到對面至少有二三百米開外嗎?你知道一支箭要想射出去二三百米得需要什麽樣的臂力嗎?想要射中二三百米外的目标需要什麽樣的準頭嗎?
大家都覺得這支箭射出去也不過就是吓一吓對面的人,隻有傻寶眼睛亮閃閃的看着,看這箭離弦出去了,她還立馬趴到牆頭去看,吓得蘇傾玉趕緊扔開了弓,過來拉着她防止她掉下去。
對面的人也是看到蘇傾钰這支箭的,還真沒幾個看在眼裏,這麽遠肯定到一半路程就得掉下來,同時又覺得吧,這個皇帝小兒果然是個門外漢,這支箭除了作爲挑釁還有半點用嗎?正好更加刺激了他們的士氣罷了,你想想這樣不會打仗的人都能當皇帝,我們當兵的當個萬戶侯異姓王怎麽了?嗯,就等着元帥給他們下最後的攻擊命令了。
所以當雙方都不當回事的那支箭,安安穩穩的過了一半的路程,而且還越來越會完全沒有減弱勢頭的時候,城牆上的西羅人漸漸屏住了呼吸,心跳加速。
對面的赫野人愣了一下,那箭三分之二路程過了,眨眼還剩五十米,一個帥字旗前頭十幾米的将軍突然喊了聲:“元帥小心!”并且揮刀去砍箭,周邊如同打開了什麽閥門,突然就混亂了起來,尤其當那個将軍手裏的刀直接被那隻箭給震得脫手的時候,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一件事,特麽那個西羅纨绔上位的皇帝還是有那麽兩把刷子的。
赫野那邊的元帥也不是吃素的,慌亂一瞬間,立馬反應過來,往旁邊避去,還揮刀繼續砍那支勢頭明顯緩了一些的箭,最後還真被他一刀砍斷,隻箭頭從他的胳膊擦過。
有驚無險,赫野将士松了口氣,不然首次正式開戰前先折了元帥什麽的,笑話就大了去了。
那個元帥也松口氣,捂着胳膊,歪着嘴角,又嘚瑟朝蘇傾钰比了個中指,就在那一刹那,斜刺裏突然又冒出來一支有普通箭十倍粗的箭,閃着白鐵特有的冷光,勢頭跟威力比之剛剛蘇傾钰那支箭強了十數倍往上,在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以雷霆之勢,已經射穿了那元帥的脖子,連帶腦袋都被打得滾了開去,鮮血噴了周圍人一臉。
剛要回對方一個中指的蘇傾钰,就這麽眼睜睜看着對方頭突然沒了,身子就用比着中指的獨特姿勢栽下了馬,再也沒能爬起來,不一會兒,赫野大軍不給一個交代得如潮水一般退去,就跟他們不招呼一聲地集結過來。
他的中指才拎到袖子外頭,今天上來,他連一件铠甲都沒有穿,一個護腕都沒帶。
傻寶皺着眉回頭奇怪地問:“阿钰,他們來走個過場逗人玩的嗎?”
蘇傾钰也有點莫名其妙,嘴裏還一本正經回答:“可能是赫野那個舞台不夠他們施展,就來我們西羅找存在感了。”
傻寶郁悶:“我還讓鹹蛋尚書把最新的弓弩床擡出來試試威力呢,怎麽就不打了呢。”
蘇傾钰一個激靈:“弓弩床啊?寶寶,咱們不是說了,那白鐵造的弩箭才十幾支要省着用,你怎麽舍得給那個比我中指的混賬用啊。”
周邊人都吸了一陣冷氣,剛才被那箭的威勢都給吓傻了,可聽着他們陛下娘娘這語氣,就跟玩兒似的,陛下娘娘,您這到底有沒有一點正常人的思維啊。
傻寶很無辜:“我跟鹹蛋尚書說好了呀,讓他用黑鐵的,不要随便用白鐵的,他怎麽不聽我的話呢?那我下回也不要聽他的話了。”
蘇傾钰點頭:“就是就是,下次離他遠點,不要聽他說話。”蘇傾钰還是比較在意靳戈昨晚上對傻寶那麽獻殷勤的,趕緊抓住這次機會,讓傻寶主動離他遠點。
蘇傾钰看傻寶點頭了,就笑的你好我好大家好。接着夫妻兩個高高興興的要下樓去了,都不管後頭大家是怎麽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