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職們:…這是什麽節奏?來不及掐指一算,來不及考慮是不是有人作妖,還是趕緊拉起來平時神職們爲了裝高冷随時帶着備用的披風阻擋風沙吧。
白遇:…哈哈知道我們萌萌厲害了吧,吹不散你們算本相輸。
“你想被吹散嗎?”雪祭司一巴掌呼在獨獨立在風沙裏,嘴角露出迷之微笑的白遇腦袋上,順便就把他勾到了自己懷裏,揮起來披風蓋在兩人頭上。
這寵物莫不是這回藥下重了,直接給下傻了吧?
被埋胸的白遇:…嗯,首先,這個披風材質不錯,剛剛都看到一塊拳頭大的石頭迎面過來的,這個披風一擋,結果連個震動都沒有,還有,被埋胸什麽的,太有損本相光風霁月都形象了,幸虧這會兒在披風底下,沒人發現。
高台上緩緩張開雙手,身上光芒漸漸刺眼起來的霍水,陡然被什麽擊中一般,整個人從空中墜落下來,比天上任何一顆落下的星辰都要耀眼。
“大人——”一嘗撲到了高台邊上,聲嘶力竭地喊了一聲,緊跟着跳下來,但被風暴一吹,挂到一邊凸起的飛檐上了。
萌萌正一邊哭的淚眼朦胧,一邊往回跑,就跟她爹以前一樣,前頭受了委屈,絲毫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地扭頭就找剛被他嫌棄的靠山宗兆帝或者蘇南侯,仗勢欺人一把,她這會兒打算回頭去找剛剛被她抛棄的霍水去,别以爲人小就不知道,整個烏喜就是國師最大。
她一路跑到哪哪裏就是風暴,秋風掃落葉般将那些正跪在地上祈求上天的無辜民衆跑了個幹幹淨淨,生死不明,總之就是她面前的路一馬平川,再也看不見一點阻攔。
可是剛跑到樓下就看到她的靠山掉下來了,有點愣愣的,忘了哭,擡手就去接掉下來的霍水了。
從前她的親爹也喜歡給人家玩抛高高再接住的,嗯,是個好玩的遊戲,雖然每次玩過了,親爹總會被人教育一頓。還記得有一次抛高高後,傻娘親都教育過,教育親爹,怎麽就抛這麽點高,應該抛到看不見的高度再下來才爽。
那之後親爹就再也沒在人前抛高高了。
蘇傾钰:老子還不是怕再玩,媳婦發現了樂趣,真背着老子把閨女抛到看不見的地方,那時候老子哭都沒地方哭。
這一刻,風暴也戛然而止,連加速墜落的星辰都慢了下來,間隔許久才墜落一顆。
已經生無可戀的,埋頭恨不得成爲鴕鳥的人們等了會兒才慢慢擡起頭。
不知誰咽了口唾沫,衆人才從夢裏醒過來似的,繼而就開始行了五體投地的大禮,口中高呼“少司命光輝”。
翻譯過來就是少司命威武,天下第一牛。
因爲膝蓋高一點的少司命正雙手捧着他們一直跟天上星辰肩并肩的國師大人。
就跟捧着一床被子似的。
仿佛千斤重的高山一下子卸開,霍水估摸還沒來得及反應現在什麽情況,先閉眼喘了口氣,然後就發覺自己落地了,不輕不重,屁股微微疼了一下。
一轉頭,萌萌那雙剛被眼淚洗過的透徹金眸,除了一如既往的嚴肅,還帶了點孩童的迷茫和委屈。
霍水擡頭,其他神職們一臉諱莫如深,盯着萌萌不放。
霍水頭一次感覺到身體被掏空什麽感覺,這會兒連站都站不起來。
或許應該說點什麽掩飾一下,不然就他們如狼似虎的目光,估摸知道自己不頂事後,立馬要把萌萌給撕了。
霍水沉頓一下,剛要開口,面前就橫過來半截可嫩可嫩,可白可白的小胳膊,上面有那麽一小截紅痕,破了一丢丢皮。
霍水皺眉,國師的威嚴是坐在地上都比人高一截的存在,除了幾位神職半低頭,其他人都自覺跪在了地上。
除了還縮在披風裏故意不自覺的白遇。
霍水問萌萌:“何人傷汝?”
萌萌撇撇嘴,不說話,反而是又靠近一點,小胳膊摟着不食人間煙火的國師脖子,蹭了蹭,再蹭了蹭。撒嬌的小模樣盡得傻寶真傳,蹭的霍水心軟了,擡起胳膊摟着她哄:“吹吹不疼,誰欺負你師父給你報仇。”
一定是眼睛被剛剛風沙迷了,聽力被風暴破壞了,生人勿近,熟人也保持距離了十幾年的國師,不可能會哄小孩子。
萌萌就伸出胖胖的指頭,指了指黑衣服的,白衣服的,花孔雀衣服的,所有擋路的都指了。
獨獨漏了紅衣服的,嗯,娘親的白白在紅衣服裏,這個不能被收拾。
霍水一一看過去,很平靜的目光,卻帶着難以言喻的殺氣,本來有點憤憤不平的長老們打了一個寒戰,低頭認慫了。
“去吧,剛剛誰欺負過你都打回來。”霍水對萌萌說,“他們不敢還手的,不過,一個人隻能打一回。”
萌萌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走到了一衆神職面前。
然後開始打人。
廚神先飛出去,一兩米,落地後胖胖的身體滾了半圈就爬起來了。
聖女受了一擊退後了三五米,地上有清晰可見的一道拖痕。
然後是各路長老,統統飛到了二十米外的院門口,吐出一口老血。
最後是守護神,萌萌一拳頭打在他腿上,然後就飛起來,飛到看不見的地方去了。
“…”霍水生平第一次有了心焦的感覺,徒弟這麽厲害,師傅壓力好大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