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頑想想也是,她家大人這個寵物做什麽都不急不緩的,吃個飯一筷子一筷子地挑起來,看的隻會抱着碗往嘴裏倒的自己都要急死了,而且他是真的會拖累她家大人的腳程,以前她家大人走路都是飄的,路線十次八次都是直的,遇到障礙物都是飛過去的,真的可快可快了,可是有了這個武功全廢,走路跟尺子量過規矩似的寵物後,每回都是晃晃悠悠,慢的都要成烏龜了。
阿頑點點頭:“那行,我就不拿繩子幫大人扣你了,你别亂跑啊,我們很快回來。”
白遇笑的越發假了:“肯定不跑。”說着就進了卧室,跪坐到窗台下的棋桌邊上去了。
阿頑知道這個是大人給寵物的玩具,說是中原傳過來的,雖然她很不懂這黑白石頭子有什麽好玩的,還不會發光,但每回這個寵物都能一玩玩大半時辰,看着挺喜歡的,阿頑覺得她們家大人對寵物真的是很好的,你看其他大人家誰在乎寵物感受啊,還給寵物玩具來着?
阿頑盤算去看熱鬧回來時間應該不會超過一個時辰,寵物也挺乖的,就高高興興追着雪祭司後頭去看熱鬧了。
一個人的時候,白遇扔了棋子,特麽誰大晚上摸黑玩下棋的?更别說還得憂愁一下那邊不要太熱鬧,勾的三觀從來不堅定的雪祭司也做出什麽不好的事來。
白遇摸了一顆棋子捏在拇指和食指之間,敲着棋盤,黑暗裏都能看出來他目光明明滅滅的,不知道再想什麽。
末了,黑暗裏聽到他涼涼的聲音:“忍忍吧,估摸她也活不久了,隻要她别再觸及本相的底線,本相也不計較她之前的無禮之處了。”
不過有的時候,底線就是拿來破的,因爲雪祭司回來的時候,竟然帶回來一個新的寵物。
白遇開門的時候,看到雪祭司身後那個嫩的能掐出來水的青蔥少年時,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從來沒有哪一刻讓他如此清楚,自己就真的是個玩物,哪怕之前被百般折騰,自尊多少受損,卻沒這一刻這般恥辱。
那少年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甚至前面的胎發還被紮着辮子,隐約的臉上身上還有傷,倒是脖子上也系了繩子,另一頭是阿頑手裏頭牽着的。
雪祭司進門就歪在了竹榻上,門口阿頑挺興奮地跟白遇說:“你以後就有伴了,可不許打架,花伢子是前二長老新找回來的寵物,但被之前的寵物打傷了,前二長老嫌棄,我們大人心好,覺得可憐就帶回來了。”
白遇沒回他,隻是又看了一回那個頭擡高高挺傲氣的少年,甚至眼神還挺挑釁地看着自己,默默覺得,就這樣的,朝堂上活不過三天啊,還想跟本相較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