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钰确定了那傷口沒大礙後也就随她去了,堅決不承認其實心裏頭是這麽想的,要是這傷口要緊,就霍水跟他搶閨女的勁鐵定老早就給上藥包紮了,肯定不會讓萌萌随便跑出來的。
傻寶丢開七巧闆,抓過萌萌的小胖手,仔細看了會兒,說:“萌萌,是不是你知道自己的手指就跟沒眼睛的蠶寶寶一樣難看,所以又給它搞了兩隻眼睛?”
萌萌單着手繼續拼七巧闆,被抓的小手也沒用力,随便她娘玩去,不然弄疼了她娘,她爹又要教育她,忒麻煩。
傻寶看萌萌不理她,不高興地拿開了萌萌玩的好好的七巧闆,萌萌金色的眸子睜大,迷茫地擡頭看她娘,說好的一起玩耍呢,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不好嗎?
傻寶捏了捏萌萌的手指,雖然沒毒,但是到底被咬了,還是有點疼的,萌萌小臉皺了皺,有點委屈地看着傻寶。
二寶原本在一邊沉默地看着姐姐跟外甥女,這會兒看他姐姐果然又欺負外甥女了,立馬說:“姐,别捏萌萌的傷口,會疼的。”
萌萌配合地“絲”了一聲,轉頭面無表情地朝她爹那邊喊了聲“爹爹”,蘇傾钰利索地丢下纨绔就跑過來,哎喲,才離開這麽一會兒,娘倆怎麽又鬧上了,真是一刻沒有咱都不行,這甜蜜的負擔喲。
過來一看,閨女受傷的小手正被傻寶捏着玩,不流血的傷口周圍都泛白了,一看就很疼。
“寶寶,萌萌真的會疼的。”蘇傾钰說。
傻寶看相公責備的表情,也委屈:“阿钰,我沒欺負她。”
蘇傾钰又心軟了:“好好,沒說你欺負她,我知道你也難過她手指傷了,不過傷口不能這麽看的。”
傻寶說:“這是傷口?誰傷的?她的指頭不靈,不能戳翻人了嗎?”
萌萌坐在爹爹懷裏,舉着小手,嚴肅着臉卻很認真地跟她爹炫耀:“蟲蟲,咬,包,師父,不要,要,爹爹”
赫連莫立馬翻譯:“長歡今天故意讓黑蠍子咬了,拒絕國師的人給她包紮,堅持來找你們,國師沒辦法,就讓她來了,這個就是指東打西。”
蘇傾钰:…什麽指東打西,真當國師跟你們一樣幼稚看不出來你們的把戲,其實你們這應該叫苦肉計。
但是這不影響蘇傾钰誇獎自己閨女,而且總有一種衣缽有人繼承的詭異成就感是怎麽回事?
“我們家萌萌真是太聰明了,這麽小就能想出這麽厲害的法子,爹爹真的太驕傲了。”
萌萌被誇了,小臉還是那麽嚴肅,一本正經地點頭:“嗯。”不知道那傲嬌的小表情有多神氣。
“噗”二寶都忍不住笑了。
傻寶就覺得萌萌這神氣的模樣似曾相識,也不知道想到什麽,撲過去摟着萌萌在她臉上啃了一口,撲的蘇傾钰差點沒接住娘倆。
萌萌愣了愣,回啃了一口,傻寶滿意地點頭:“下次誰咬你你就咬回去,咬不動的留着讓阿钰給你去咬。”
“嗯。”萌萌繼續一本正經點頭,其實她都沒怎麽聽得懂她娘說的話。
“你說蟲子咬你啊,我有吃蟲的蟾蜍,蟾蜍最會吃蟲子,比青蛙還厲害的,萌萌你不要怕,下次直接放蟾蜍。”傻寶跑到南宮邢跟前,侍衛大立馬用剛剛掃地的掃把把還沒清醒卻死活不肯松開懷抱的南宮邢翻個身,利索地就把那隻半死不活的白玉蟾蜍倒提出來。
已經努力了半天的任晉晉,看人家侍衛大輕巧就拿走了她廢了半天勁都沒用的東西,就覺得世界沒有愛了。
傻寶提着白玉蟾蜍一隻腿回去,塞到萌萌腰間挂着的金絲耒起來的小籠子裏,那裏面還有兩隻挺大的黑蟲子,是霍水給萌萌養着玩的。
萌萌低頭就看到沒蓋好蓋子的籠子裏,那隻半死不活的蟾蜍突然就精神了,舌頭一伸一卷就把兩隻蟲子一塊吃了,很是驚訝,擡頭給了她小氣娘一個露齒的笑。
萌萌就決定這個蟾蜍很不錯,以後霍水再讓她分類蟲子時她就讓蟾蜍多吃掉一些,少費點力氣。
沒多久,國師大人又親自來了,萌萌再次被帶走,蘇傾钰等人倒是被留下了。
霍水臨走前,蘇傾钰問他:“你圖什麽呢?”
霍水如遠山千雪,放空了自己一會兒,他也不知道自己圖什麽啊,想了想,說:“日月之行,自有其軌,庸庸萬物,各司其職。”
傻寶沒聽懂,等霍水走了以後,才問蘇傾钰:“禍水說的什麽話?”
蘇傾钰笑眯眯地說:“他就是說他自己是個沒理想沒追求,就曉得按着人家給的軌迹跑的蠢蛋。”
傻寶點頭:“嗯,我看他也不像聰明人。”
蘇傾钰就抿嘴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