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嘗每回看到這個場景都有點腳底打飄,就是他,都不敢這麽随意地徒手拎着特等竹葉青蛇,萬一被咬,絕對一息之間就完蛋。
霍水也微微皺眉,剛剛還給小孩戴了刀槍不入的手套的,怎麽一會兒又給拿了,要是被咬了也是麻煩,疼的不還是她?
果然,那蛇原本在裝死,嘴邊碰到了蠍子倒也張了嘴,吃了半個蠍子時,很突然地就擡頭咬了萌萌白胖胖的小手兩縷血迹立馬冒出來,相當的立竿見影。
旁邊嘴唇一直是烏青狀态的赫連莫眼睛一蹬,想也不想地擡手就把蛇頭打歪了,歪了之後,那蛇頭就再也沒歪回來。
“瞎了眼了咬我家長歡!”第一次能說出來這麽多字的赫連莫烏雞眼得詭異,嘴巴都開始歪了,“拍不死你!”
一嘗:“…”現在的孩子都太可怕了,那個娃娃明明都中了十幾種毒了,一開始還紅過眼睛怕死來着,這才幾天竟然都能兇殘地徒手拍死竹葉青了,話說,這種品質的竹葉青也是很難養的好不好,更何況還是國師出品的,你們說喂蠍子就喂蠍子,知不知道人家其實喝毒藥吃肉肉爲生的?還說拍死就拍死,要是讓外面的毒師曉得,真的要嫉妒得咬死你們。
霍水側了側臉,看了一眼歪嘴斜眼醜的不行的赫連莫,莫名覺得這個語氣神态有點熟悉,思索了一下,還沒想出來。
萌萌已經爬起來,扔了手裏已經僵硬的蛇還有另一隻手裏沒了腦袋跟上半身的蠍子,舉着還在流血的手,伴随身上上“叮叮咚咚”首飾的響聲,跑到霍水面前。
“血。”萌萌嚴肅小臉說。
“嗯。”霍水點點頭,繼續思索赫連莫像誰。
一嘗驚悚臉,少司命要逆天,被竹葉青咬了啥事都沒有。
萌萌繼續舉着手,很是固執地繼續說:“血!”
霍水才把注意力分給她:“所以?”
“包。”萌萌很懂事的樣子。
霍水轉臉看一嘗,一嘗立馬意會:“奴馬上爲少司命包紮。”
萌萌有點急,依舊嚴肅臉:“爹爹,包!”
甚至一嘗東西都拿來了,她也背着小手不讓包紮,抿着嘴犟的不行,一嘗都傻眼了,怎麽的,這是在嫌棄人啊?
霍水就突然面無表情了。
因爲他突然想起來赫連莫剛剛那個土匪樣像誰了,特麽跟蘇傾钰犯渾,那會兒耍賴跟自己打嘴仗時一毛一樣。
最可惡的是,少司命竟然也被那個草包皇帝帶壞了,他說爲什麽剛剛給少司命說好戴着玩的手套要拿掉,其實她就是想好了要讓蛇咬了她,然後趁機去找她爹給她包紮,多麽好的借口,可能都算準了他不會看着她流血,這麽明目張膽的苦肉計也就她這小孩敢用了。
可是,你一個小孩就會用苦肉計真的好麽?
霍水頭一次明白了世人說的家族遺傳,霍水肯定,蘇傾钰以前這手玩的絕對很溜,所以少司命才會這麽小就會這招。
他能怎麽辦,還能逼着少司命包紮?那麽明天就别想少司命好好學習了,這年頭,師傅求着徒弟學習的也是絕了。
最後霍水揮揮手放行了,看萌萌頭也不回的舉着流血的手跑的比兔子還快,霍水頭一次領會到了什麽叫做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