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寶扭開了豬頭臉,慚愧啊,白叔可是爲了保全我才不惜出賣人格尊嚴的,白叔,我決定了回去後絕不主動告訴父王你被人強的事。
蘇傾钰放下手裏搬的石頭,坐下來開始沉思,是什麽讓從來都走在人前的丞相開始走在人後了?又是什麽讓丞相脫下了那一身永遠素色的寬袖錦袍,丢開了男神包袱,開始換上這身相當騷氣的黑紅色勁裝?最主要的,爲什麽二寶這幾天對丞相近況絕口不提?難道不是丞相突然狼心狗肺獨自一人跑路,而是丞相早就成了别人的狗腿?
纨绔跟着蘇傾钰蹲下來,眼睛不離丞相:“爺,小的怎麽看着丞相臉色不對啊,武功都被廢了吧?”
韓思抄手抱着,抖着大腿,相當嘚瑟地用男聲說:“所以說你們消息落後了吧,讓你當初非要待在那地牢裏不出來,外面的天都變了好幾回了,爺告訴你們吧,那位現在可是烏喜皇城最出名的祭司寵物,據說啊,跟祭司一樣是個廢材,不會說别國語言,不會跳舞,連伺候女人都不會。”
“…。”蘇傾钰默默低頭,然後就開始抖肩,憋着聲說,“我皇帝嶽父曉得了,可要大宴三天,他都折騰給丞相美人幾十年了。”
侍衛隊表示很幻滅,他們的記憶裏,丞相從來就是天人,要不是因爲他們跟着公主,說不定一輩子都不定能跟丞相說上話,多少人曾經爲了丞相一笑做了許多蠢事,更别提他們偉大的承業帝這麽多年爲了讓丞相一怒費了多少心思,可如今,如今怎麽就被人,牽着出來了。
是的,丞相是被牽着出來的,雪祭司手裏拿着紅紗的一頭,另一頭就綁着丞相的右手。
乍一看,兩人都是紅色的,還帶着紅綢繩,就跟中原人拜堂似的,不過是女的牽着男的而已。
丞相在熟人熱烈的目光洗禮下依舊不動聲色,風平浪靜,當然心底多麽崩潰他是不會說的。
隻能慶幸,剛剛從祭司所出來時,他好說歹說,并允諾跳脫衣舞什麽的才把原本要拴在他脖子上的紅繩綁到了手上。
而被蘇傾钰強行安排離石頭堆大老遠的地方拔石頭的傻寶,一看到丞相,立馬丢下了最新的不曉得蘇傾钰從哪塊石頭裏摳出來的綠色翡翠珠子,歡樂從草叢裏跳起來,跑到丞相跟前打招呼:“白白,白白,原來你還活着啊。”
白遇習慣性地心裏嘀咕一句,到底不是親生的,親生的能這麽問話嗎?
然後就有監工的人攔着傻寶不讓她靠近,但也沒好意思對着漂亮的傻寶說什麽重話,就讓趕緊回去拔石頭。
是的,他們不指望傻寶哪怕拔草了,就乖乖在那拔那些花花綠綠晶瑩剔透的石頭就行了。
主要上次他們兇神惡煞讓這位漂亮小娘子說了一句“阿钰,他們好兇”以後,那群國師說了給點苦頭但不準弄死的那群“僞裝者”們暴動起來,逮誰打誰,還把辛辛苦苦造好的祭台毀了個一幹二淨,尤其最好看的那個男人就跟要吃人似的,比他們養的花蟒蛇還要可怕,之後他們就對傻寶睜隻眼閉隻眼了。
本來還挺待見傻寶的雪祭司也沒幫着說話,反而是突然回頭看了一眼白遇:“你怎麽不直接叫白癡?”
白遇:…出門前本相就被下了啞藥,無所謂争辯了。
監工的反應是皮笑肉不笑地跟雪祭司打招呼:“祭司大人親自指教不勝榮幸。”
雪祭司沒搭理,自顧自地看着傻寶剛剛跑出來的草叢,她貌似看到了某些綠瑩瑩亮閃閃的東西。
“敢問大人,這位是,”監工明知故問一下,畢竟最近關于雪祭司有一個漂亮寵物的八卦,随着雪祭司要跳祭焚舞這個勁爆消息傳的滿皇城,不過今天見了真人,監工心裏也犯嘀咕,哪家的寵物能這麽大氣場,可真要是個人物又怎麽會成了寵物?
雪祭司大搖大擺地領着白遇往傻寶剛剛蹲的地方去了,一路上有人自動讓路。
南宮邢嘴欠毛病改不了,一邊提着要掉不掉的褲腰帶,臉上黑灰鏟鏟可以抹一面牆,一邊沖着路過他身邊的丞相吹了口哨:“眼光太差,年紀也太大了。”
南宮邢眼睛還是很毒的,他不知道外面說祭司有寵物的八卦,但他一看就曉得丞相跟這個祭司有一腿,想不通爲啥十五六水蔥似的美人送給丞相他不要,如今卻跟一個當廢柴祭司都十五六年的老女人在一起,當然不否定這世間還真有人有重口味的,南宮邢隻是沒想到君子端方的丞相也是,唉,沒想到丞相是這樣的丞相。
雪祭司腳步頓了頓。
纨绔怕南宮邢被打,趕緊爬起來給了他一個腦瓜蹦,把他蹦遠了去,很是會識時務地說:“那個人狗嘴吐不出象牙,祭司大人甭跟他見識。”
雪祭司若有所思,又瞟了丞相一眼,點點頭:“是挺老。”雖然沒問,但她知道這個男人實際年齡肯定比他看起來的大。
南宮邢有點便秘臉地蹲一邊去了。
傻寶一直跟着,聽到這句也跟着點頭:“我父王也說白白老,還裝嫩。”
雪祭司顯然是很滿意傻寶的附和,揮揮手讓人放了傻寶過來,傻寶樂颠颠地又跑上來。
丞相:…莫名又遭到暴擊一萬點。
不過傻寶跑上來第一件事就是撲到白遇懷裏,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的白遇心都軟化了,哎喲,其實還是咱把屎把尿養大的傻寶寶嘛。
“白白,二寶說你變成廢人了,你疼不疼啊?誰欺負你了,我讓侍衛隊打他們。”
白遇就想起來當初承業帝被朝堂上一群混蛋氣病了時,傻寶也這麽摟着承業帝護短地說要讓侍衛隊收拾欺負他的人,白遇心裏更加慰貼了。
說不出話,白遇隻能摸摸傻寶雖然一看就是手藝不行的蘇傾钰給弄的,但依舊被打理得一絲不苟的發髻,笑的特别讓人如沐春風。
傻寶歎口氣:“原來白白也被欺負啞巴了啊,果然變成廢人了。”
二寶莫名也被傷到了。
雪祭司很是正兒八經地順走了傻寶七八顆能發出微弱光的翡翠珠子後,又順便把白遇欠揍了。
之後每天都會準時牽着白遇出來溜達,總要順走傻寶幾顆石頭才算完。
傻寶倒是不在意珠子,每天能看到白白還是很高興的,因爲相公說了,白白被祭司娶回家了,就像她嫁到西羅,不能老見娘家人。
傻寶表示理解,不過看着每天雪祭司準時牽着白遇出沒,有點小郁悶:“爲什麽感覺跟萌萌每天出來遛小袋子一樣呢?”
蘇傾钰“噗嗤”笑了:“寶寶你可真聰明,可不是遛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