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丞相感覺到不對勁,頭頂一松,綸巾離開頭發,還感覺到頭發被幾隻細細爪子抓過時,丞相還沒反應過來,蘇傾钰已經反應過度。
“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小舅子,看啊看啊。”
二寶默默啃肉,不清楚到底有什麽好看的,不就是沒了個綸巾?本殿剛剛還差點沒了所有褲子呢,還有啊,你别以爲你剛剛那個嫌棄本殿模樣本殿不知道,你以爲本殿稀罕你這褲子?要不是剛剛一開始本殿不知道那群神經病目标是一切幹燥的東西,就顧着保護姐姐,還嫌麻煩主動把自己的包袱一早扔了,會穿你這樣的?
蘇傾钰如果知道小舅子這麽想,一定回,說,那,你看我們的小包袱也被搶走了啊,但我們就是還有好多好多啊,我們就是土豪就是任性怎麽着啊。
如果蘇傾钰這麽說了,二寶絕對要跳起來,特麽你以爲誰都跟你們一樣出行都帶幾十上百套衣服,塞了整個馬車夾層,摳都不定摳的出來?真不知道你們到底出來找人的還是遊山玩水的,再說這褲子,這一看就不是天蠶絲造的好不好?本殿都不好意思說你寒酸,你還得瑟?
披散下來頭發,柔和了平日裏官威的丞相,依舊是火光一照,流光溢彩,隐隐整個人都在發光,此時也不慌不忙地從身後一摸就拿出來一根瑩白的玉簪子,擡手起來雲袖如雲朵般聚起,還沒看完這一美景,那邊又已經放下手了,雲袖又如水般散開,再擡頭,一頭鴉黑的發已經一絲不亂地被固定住,雅緻得不行。
丞相垂眸,他決定以後真的真的再也不要看好驸馬了,剛剛要不是分了心神想驸馬不錯,回去後可以再給陛下那邊吹吹風,讓陛下往後沒事對驸馬再和顔悅色那麽一點點吧,結果就一時不察被鑽了空子,還被沒良心的驸馬嘲笑成這樣,這是不值啊。
蘇傾钰這一刻終于覺得這麽多年丞相還是單身簡直違背常理。
介于丞相和小舅子就不捧場,蘇傾钰也就不嘲笑了,自己給自己找個台階下了:“哈哈,今天月色不錯啊。”
衆人擡頭看着密不透風,白天都投不進一縷純粹陽光的林子,也真的很想看到驸馬(陛下)口中那不錯的月色啊喂。
他們已經走了三天三夜了,還沒出這個林子,真不知道韓思給的地圖是不是再坑他們。
是的,他們走的所謂的近路就是根據那份,大家一緻認定那纨绔清白換回來的地圖。
纨绔意興闌珊地啃着沒肉的骨頭,有一下沒一下地咬着,盯着頭頂黑漆漆的樹頂:“早跟你們說了,韓思的鬼話防不勝防,聽他的就是跟自己過不去,你們非不信,現在可知道了?”
傻寶一直覺得人家韓思是個不錯的人,不然不可能願意用一個纨绔換給他們兩份地圖,就跟纨绔說:“纨绔,做人要厚道,人家對你付出好多啦。”
蘇傾钰咀嚼速度慢了下來,瞄了瞄纨绔僵住的動作,變的複雜的臉色,有點不忍心,打哈哈說:“也沒啥付出的,最多就是那會兒奉獻了雙臂而已,不算啥啊,哈哈哈”
纨绔臉色更慘淡了,對哦,人家還差點斷了雙臂了。
衆人:…驸馬(陛下)你這個安慰真的不是補刀子麽?
最後還是丞相體貼:“咳咳,咱們如今還是再研究一下如何出去吧,跟着地圖,咱們已經是到了烏喜王城附近了,隻要過了這個林子。”
“是啊,得過林子,過林子。”蘇傾钰直點頭。
傻寶也跟着點頭:“嗯,明天過林子,去看萌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