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的心理是,就算本公主被譽爲神童一類的人,但是你也不要指望本公主還記得半年前這樣的小事吧,本公主如今還記得父母就已經不錯了好不好?不要要求太高。
王洋受到了會心一擊,然後看出了公主沒有什麽惡意,他就慢慢爬起來,倒也沒有站起來,還是蹲在地上,單膝跪地,基本跟萌萌視線平齊。
王洋深情并茂的說:“殿下,您近來還好嗎?那個霍水有沒有虐待您啊,烏喜有好多不友好的東西,您怕不怕啊?唉,這幫圖謀不軌用心險惡的人啊,竟然害的您這般小就要離開陛下他們身邊。”
說到後來,看着萌萌還是一臉面癱樣,王洋突然就有一種感覺,仿佛自己是那苦口婆心的老大臣,而萌萌就是那無動于衷,任你說破嘴皮如何忠君愛國,孤王自是巍然不動要将王朝傾覆的固執帝王。
王洋估摸着是腦補過度,其實也就感動了他自己,然後就入戲太深,紅着眼睛,慷慨激揚地說:“殿下要是真有什麽不好的,你可一定要告訴臣,臣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會保護殿下您的。”
别的沒有聽懂,就是這一條老命,萌萌能聽懂啊。
萌萌看了一會兒面前有流淚傾向的紅包男,頓時覺得這個故鄉的人似乎腦子也不大好使,明明看着也就二三十歲的年輕人,連個大叔還沒當得過來呢,就開始充老了,真不懂爲什麽現在的人一路的就喜歡倚老賣老,不老的也要喊着自己老,這是顯得他們吃過的鹽巴太多,所以想要有更多的資格來教訓别人嗎?
赫連莫是真不記得這個人了,看他一直跟萌萌說話,萌萌又一副不高興地樣子,在他還要繼續絮絮叨叨的時候,抓起來小袋子剛剛吐出來的一把玉如意,舉起來,對着王洋的腦袋。
“咚”一聲,王洋倒地不起。
“長歡,走。”赫連莫伸手,萌萌就把手給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就算本公主被人欺負了,要這樣輕輕一擊就完蛋的你又有什麽用?
回到青川台上時,霍水原本在喝甘露的,看到萌萌一刹那,條件反射地放下來。
然後萌萌說:“要紅包。”
“?”霍水不明白,但不會有太多面部表情,微微側頭,就有人上來跟他說了萌萌碰到王洋的事。
霍水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那個據說用一罐子蜂蜜得罪整個烏喜王庭的人。
“嗯,可以。”霍水點頭,“等你能分清那一百種蟲類時。”
霍水指着一邊的青石台上,那是從萌萌正式跟着他學着的第一天就擺在那的,裏面有一百隻乍看一毛一樣,實則爪子胡須觸角都有差别的甲殼類的蟲,總分外形特征有三大類目,細分可以一起配蠱的,則分出來三十類别,如今那百隻蟲,成百上千地腳,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看着就讓人頭皮發麻。
霍水每天教萌萌認三種,按照他的計劃,希望半年後萌萌能分得清,但按照目前進度來看,結果不會太好,雖然外界總說萌萌對于這些有天賦,其實也不過是萌萌萌分清當天的三種,如果跟前一天混合,萌萌就會抿嘴不動手,不肯分類。
如今一百隻蟲都教的差不多了,卻從不曾見這個娃娃對那個台子上的蟲子有一點好奇,說好的小孩子被訓練訓練就會聽話就會習慣教給的東西呢?
萌萌聽了這話,大概曉得自己要紅包男,就必須把那些蟲子分開。
真讨厭,那些黑的灰的蟲子雖然醜死了,一點都不亮閃閃,還特别容易死,但是一塊湊在一個盒子裏,生機勃勃地爬來爬去,有時候還會互相吃,那也是很可愛的,要是都弄死真不好。
是的,每天教給萌萌認的幾隻蟲,最後都是被捏死的下場,所以善良的萌萌不忍心一次性報廢那麽多蟲。
這要是在家裏,自己一次性弄死這麽多活的東西,她娘親肯定要告狀,然後分走自己寶石的。
可是今天的紅包男,他好像曉得爹爹娘親在哪,所以,對不起了蟲蟲。
萌萌開始分蟲後,空氣就開始安靜下來,到最後,連蟲子爬過盆邊細微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霍水側頭眺望遠方,其實自己應該欣慰的,因爲自己的徒弟是真的有天賦,才一個月就把一百隻蟲分類清楚了,連最後幾種沒教過的也被分的分毫不差。
可是,這個捏一個蟲死一個什麽的,就算是他也忍不住眼皮跳了下。
萌萌表示,這不是天賦,而是本公主跟着傻娘親,每天分類千奇百怪的石頭訓練出來的,那麽一大箱子成千上萬的石頭我那傻娘親都能把一毛一樣的兩塊石頭說出來不同的産地,你這才一百隻蟲,根本不夠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