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啊,你覺得這個裏面會賣燒餅?你看它的招牌是胭脂淚,你看裏面櫃台擺的也是胭脂盒。”
傻寶重重地點頭:“肯定賣!我都聞見燒餅味道了。”
“這有燒餅味道也不代表人家賣呀,說不定就人家老闆自己買來吃的呢?”
傻寶搖頭:“不是的,我還聞到了他們家,做燒餅爐子的味道。”
蘇傾钰驚悚臉,啥?爐子的味道都能聞出來。感覺他們家傻寶的嗅覺境界又高了一層。
一進的那個胭脂店,店的面積很大,店裏面的商品款式還很多,光是櫃台就擺了十幾個,每個櫃台上面都精心放着一些色彩,或絢麗或素雅的胭脂盒,就照這個格局,反正蘇傾钰一路看過來是沒有看過,這個鎮子上,還有比這個胭脂鋪更高檔的。
但是很詭異的,這個店看着本來應該很繁華的,如今卻很冷清。
店裏面隻有一個最大的櫃台後面站着一個頭上插着金燦燦的菊花,一身綢緞紅衣的婦人老闆,微微低頭很認真的翻看着手裏的書本,整個人的線條很柔和。
從衣服首飾發型,包括低頭的姿勢來看,目測這位老闆娘容貌應該也差不到哪裏去。
任晉晉就跑到人家櫃台那邊問:“老闆娘,你們家的燒餅味的胭脂呢?”頓了下,又加了一句,“或者說胭脂味的燒餅呢?”
纨绔隻覺得空氣詭異的安靜了。
顯然櫃台後面的那位婦人也被這樣的問話給問住了,好一會兒沒擡頭,然後慢慢合上了手裏的書籍,這才擡起了頭。
細眉長眼兩頰嫣紅的婦人一擡頭,任晉晉大呼一聲“鬼呀”就神經兮兮的跳着蹦着,立馬一溜煙回頭躲到了傻寶的後面。
蘇傾钰納悶的擡頭看過去,然後他也被吓住了,她終于知道爲什麽這個店呢,商品這樣齊全,條件這樣好,生意卻這樣冷清了,原因就出在這個老闆娘,不,應該說是這個老闆。
一個頭上插着黃燦燦的菊花,穿着一身紅色綢緞,搓了滿臉的胭脂水粉,還一低着頭比真正的女人低頭時還嬌羞柔弱的男老闆,大約是個正常人都不樂意來買東西。
老闆擡起頭看了看他們幾個人,發現一個長得比一個好看,就多看了一會兒,然後又把頭低下去了,繼續翻看他手裏的書。
這麽多天他已經習慣了,再好看的人看到他之後,都會一句話不說,掉頭就走,所以他也沒打算再去招呼他們。
纨绔看了一會兒,發現這個老闆竟然不來招呼他們,雖然說他這身打扮有點吓人,估摸心态也不怎麽正常,但是既然開門做生意了,他們這些人又進來了,爲什麽不來招呼呢?
這個老闆難道就看不出來,其實他們家爺是土豪嗎?
纨绔雖然也覺得,這個老闆的造型辣眼睛,但是他可沒有像任晉晉那樣,覺得害怕什麽的,看他們家娘娘跟陛下都是想要在這邊買東西的,于是他就喊老闆。
“老闆,你今天不做生意啊?”
老闆詫異的擡頭,嗓子粗的一把:“你們要買東西?”
“當然啊,不然我們來幹嘛?”纨绔一臉“你他媽在逗我”的表情。
老闆的臉色就開始慢慢凝重起來,眼神也開始戒備。
“你們不是本地人吧?”
“對啊,我們是路過的。”纨绔一點都沒有被拆穿的心虛,也沒有自己現在站在敵國小鎮的自覺,一本正經的回答人家,“這裏不是已經咱們赫野給占領了嗎?我們是湘南的商人,聽說西羅的木材和木工都相當不錯,我們來這邊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合适的渠道,今天剛剛進城。”
那個老闆要上上下下的,把他們幾個人都看了一遍。
傻寶那是永遠一臉無辜,真誠的不能再真誠,她壓根不知道自己現在在敵國的地盤上。
“嗯,我們剛剛才進城。”
而蘇傾钰那更是一個裝起來比誰都正兒八經的主,纨绔既然說了,他們是商人,那他就是一個富得流油的少東家的樣子。
“是啊,我們逛到現在,就你們家的店是整個鎮上大,東西最全的,這些胭脂盒看着也都不錯,要是貨也好的話,進上個萬兒八千的不是事兒。”
任晉晉本來就是一個鄉下上來的丫頭,她都不用裝什麽,人家就一眼看出來,壓根不是什麽上等世家的大宅院裏出來的。
老闆在心裏衡量了一番之後,這才眼裏放下了一絲戒備。
然後問他們:“那你們是想買燒餅味的胭脂,還是想買胭脂味的燒餅?”
“都有?”蘇傾钰簡直不相信老闆還能這樣反問。
“都有。”老闆肯定的回答,然後就從櫃台下面拿出來兩個盒子,兩個盒子一樣大,都隻有人的手掌心那麽大,一打開,卻一個是桃紅色的胭脂,傳出來了一股子燒餅味,一盒是一塊雪白的燒餅,傳出來一股子花香胭脂味。
老闆說:“這兩樣名字都叫胭脂淚,這兩樣組合在一起才是本店的招牌商品。”
纨绔:…這的确稱得上招牌了,天底下再也沒有哪家這樣奇葩的店。
此時的蘇傾钰隻有一個念頭,我家寶寶的鼻子果然天下第一,隻要是吃的,隐藏的再深也得扒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