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蘇靖喝了口茶,準備好好把要搞事的給弄服帖了,偏偏才開口說了一句:“怎麽都不說話?”
下面對于蘇傾钰死忠的姚狗蛋就立馬回:“回太上皇,臣覺得這是件喜事啊,應該大宴天下啊。”
蘇靖覺得劇本有點不對,不過結果不錯,點頭,看看其他人,尤其看了老丞相,再看看顧尚書,想着以前就死扣銀子的顧尚書能挨幾闆子。
顧尚書啥都沒說呢,就感覺自己屁股涼了。
丞相白胡子抖了抖,被太上皇那直白的眼光看的有點撐不住。
其實,咱沒想反對啊,有個金眸太女多好啊,老頭子我還記得上回在宮裏走路累了坐在某個涼亭歇了歇,我們嚴肅臉的可愛的金眸長公主還抿着嘴把甜甜的玫瑰露給老頭子喝呢,那個甜的喲,多麽善良,多麽愛護臣下的公主啊。
萌萌:本公主那天隻是因爲小袋子不肯保存玫瑰露,本公主又喝不下才給你的。
其他想反對又不敢反對的大臣們也把目光放到了老丞相身上。
老丞相垂眸合了合眼,慢吞吞地說:“咱們陛下果然天下第一人,敢做天下他人未曾做過之事。”
等待反對的群臣憋的一口心頭血差點噴出來。
等待反對然後好好打顧尚書的蘇靖發覺今天的劇本嚴重錯誤。
厲公公低低咳了一聲,提醒開始陷入沉思,考慮劇本爲什麽不對的太上皇。
蘇靖回過神,嚴肅臉跟萌萌八分像:“既如此,那接下來咱們就讨論讨論,都由誰去各國送信。”蘇靖擡擡下巴,被人群擋在後頭的蘇普就颠颠地捧着十幾本诏書跑到前面來了。
群臣怒,你這诏書都寫好了就差一個跑腿的,感情今天把咱們拉過來不是問咱們立太女這個事同不同意,而是讓咱去當跑腿的人。
蘇普走路有點跛,臉上還有燦爛的笑容,朝氣蓬勃的像是要飛起來。
那些還記得當初積極上進嚴肅認真二公子形象的大臣們真的是累覺不愛,西羅隻是變個天,變個皇帝,蘇家那是所有人都徹底變了。
蘇普笑呵呵的:“父王,兒臣自認,我要去大賀送信。”
“爲何?”蘇靖看了兒子跛腳一眼,覺得長途奔波不大好,“你還是去赫野吧,大賀那邊,想讓你皇兄會親自去信的。”
蘇普急了,連稱呼都給換了:“不行啊爹,我還要去大賀跳大神,把他們那一套大神禮儀都給學回來呢,瘋老頭跳的隻有他自己看得懂,旁人學都學不來,我學了大賀的回來讓瘋老頭改改,形成咱們自己的特色,我們西羅以後祭天得用。”
以前的西羅太谄媚,每回祭天都用赫野那套,根本沒有自己影子,你要想再祭天讓蘇傾钰用大賀敵國的那套那簡直是做夢。
蘇普覺得自己是一個很貼心的弟弟,一定要讓自家哥哥高高興興,連祭天跳大神這種小事他都給辦的妥妥哒。
蘇靖看着一臉着急認真的二兒子,有種二兒子被大兒子禍禍了的感覺。
其他大臣們:…這還是那個叱咤沙場,号令三軍的蘇将軍嗎?
好吧,人現在是全皇朝唯一的王爺,有資格有資本荒廢人生,有機會有能力去,跳大神。
蘇靖看二兒子懇求的蠢相,有點目不忍視,就連周維都忍不住開口說:“啓禀太上皇,王爺先前就出訪過大賀,相必此去定可以與大賀更好的建交,我西羅許多禮儀方面的确可以向大賀學習。”
蘇靖就想起來自己的小閨女了,好吧,讓二兒子去把小閨女帶回來也挺好的。
于是就點頭同意,還沒來得及叮囑一些話,蘇普立馬又谄媚地笑:“父王,你看,兒臣隻身一人怕是不安全,兒臣的王妃身手一等一,讓她保護…”
這話沒說完,蘇靖就像捂臉,底下諸如王群等人已經開始偷笑了。
堂堂王爺還要王妃保護,你幹脆說要帶媳婦一塊出去浪也頂多說你寵妻而已,可你這話一說,你的形象立馬矮了大截有沒有?
蘇普還是挺着鼻子說:“請父王恩準。”
蘇靖哼哼:“要我同意了,你接下來是不是還要帶你閨女一塊了?”蘇靖還是不喜歡用孤什麽的。
蘇靖很生氣,這都什麽節奏?兩個兒子都要跑了,小閨女還不在身邊,這是要把自己跟太後單獨扔下麽?憑啥他們年輕人都出去玩,他這個老頭子勞心勞力?
确實想帶閨女飛的蘇普幹笑。
“此事再議!”蘇靖瞪了蘇普一眼。
蘇普郁悶,憑啥大哥能出去玩我不能?你們就是偏心我知道不用解釋了。
父子兩詭異的賭氣氛圍,讓底下大臣們感覺說啥都不大對,那就都再議吧。
結果沒到晚上,丞相那邊就派人把十幾道诏書吩咐下去了,指着誰送就必須送。
大家憤怒,我們反對意見還沒說呢還要我們跑腿?
沒過一刻鍾,拿到诏書的大人們又再次拿到了太上皇賜下來的奇珍異寶,還說這事辦好了回來還有厚賞。
那些扶着帽子準備出門反對的大人們看着太陽一照眼都睜不開的禦賜物,就把腳又收回來了。
聽完大家反應的蘇靖砸吧嘴,果然還是他們家傻寶的作風最粗暴有效,還好兒子有的時候把一半私庫鑰匙留下了,那一半的私庫,蘇靖頭一次看到就直了眼,真的是堆成山的财富,禍禍起來一點負擔都沒有。
慢慢被養的摳搜不起來的蘇靖,還把兒子私庫裏的十幾個古字畫翻騰給了太後當人情,完全沒想過那些就是兒子想要用來讨好親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