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寬敞的地上,隻有一個不知道爲什麽要把頭埋在土裏的大漢,跟隻鴕鳥似的,撅着屁股,活跟一個二傻子似的。
蘇傾钰讓人把那個大漢從土裏給拉拔出來。
大甲從馬上取下來一壺水就都給王老五兜頭澆了下去。
王老五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左右看了看,立馬又把頭縮了起來。
他剛剛又看到了一個極好看的人,如詩如畫的眉眼冷冷清清,紅潤的唇抿着,好吧,感覺跟嚴肅的明明有點像。
可如今在他眼裏,越是好看的,越是危險,比如霍水那樣的貨色,連個穿了胸口的傷都不藥而愈了,不曉得是個什麽樣的妖物。
“這裏剛剛發生了什麽?”蘇傾钰盡管心裏很着急,但是因爲這段日子一直作爲上位者,說話情緒已經不太外露了,“可曾見到過兩個小孩?”
王老五猶豫了一會兒,慢慢冒出頭,髒兮兮的臉上襯得黑白分明的眼帶着跟濃烈的懷疑。
“你是誰呀?你不會又說是我們家明明的老子的兄弟吧?”
蘇傾钰:…如果沒有理解錯,他口裏的明明就是他們家萌萌吧!
“我不是明明老子的兄弟,我是明明的老子。”蘇傾钰說。
王老五從上到下的把蘇傾钰給掃描了一遍,突然覺得這個男人有點莫名的眼熟。
“得了,你别瞎說了,之前那個霍水說是明明老子的兄弟,我就在懷疑到底是不是,就你這樣的,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我可能還打劫過你,你知道我們明明是誰家的孩子嗎,那可能是西羅陛下的長公主啊,你看你哪裏長的像皇帝了?”
全場這一刻特别的安靜。
蘇傾钰額上的青筋爆了,盡力地忍耐着,忍耐着才沒有一拳打出去,告訴自己,要不是因爲有這個王老五,可能萌萌早就被烏喜那批人給帶走了。
“那你告訴孤,孤哪裏不像皇帝了。”蘇傾钰開始笑,笑得相當的危險,漂亮的眼睛變得開始狹長,透露出來的威嚴壓的人開始透不過氣。
王老五哪裏受得了這樣的威壓?吓得又把脖子縮了縮。
蘇傾钰繼續笑着說:“沒錯,你不提的話孤都給忘了,你确實打劫過孤,還是在孤當年迎親的路上給打劫的,你莫不是忘了孤的皇後還給了你一塊黑風寨的牌子,你不是也知道黑風寨後面的撐腰的是誰嗎?”
王老五整個人一抖,好像是哦,黑風在後頭撐腰的就是大賀的六公主啊,世人皆知,大賀六公主當年選擇了西羅的草包世子,而那個草包世子,就是如今西羅的新陛下呀。
王老五兩眼一翻,又要暈過去。
他居然打劫過陛下,還是陛下大婚的時候,簡直是不想見到明天太陽的節奏啊!
大甲在後頭扶了一把,冷酷的聲音再王老五的頭頂炸開:“不要企圖用暈倒逃避事實。”
王老五心頭越發的心虛,回頭好像這個人也好眼熟啊,可不就是當初在那個迎親轎子前面護衛隊裏最顯眼的嗎?
“你也别怕,孤曉得你是真的關心長公主,也知道當初是你救了長公主,孤不會跟你計較以前的事,你隻要把你現在知道的,老老實實都告訴孤,把長公主的下落告訴孤就夠了。”
王老五又認認真真的看了一眼蘇傾钰,其實除去眸色不算,明明的眼睛形狀跟這位那是一模一樣,看着并不犀利,也并不是多麽特殊的形狀,就是一生氣,看起來人的時候,立馬威嚴得讓人不敢直視,仿佛一下子就變成了利劍的形狀。
王老五垂下頭,又再次确定自己真的跑不了了,老老實實的把這段日子發生的事都告訴了蘇傾钰。
蘇傾钰的臉色相當的不好:“你的意思是,萌萌有可能把他的父母都給忘了?”
王老五老實的點頭:“那個霍水可邪門了,非要讓明明去給他們當什麽少司命呢。”
“啥?少司命?”蘇傾钰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那個據說是培養下一任準國師的少司命?”
烏喜的少司命相當于什麽呢?如果其他國家帝王的接班人是太子,那麽對于神教力量淩駕皇權的烏喜來說,國師是他們真正的帝王,少司命就是真正的太子。
烏喜皇室其實隻是神教控制國家機器的工具而已,唯一可以制衡國師的隻有五星神教的聖女,而向來聖女無心權利,極少參與朝政,所以國師是一手遮天。
所以說,現在他要擔心的并不是自己閨女的安危,而是,有人想要跟他搶閨女。
蘇傾钰開始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