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蘇睿跟着的陛下,再上朝時,時常會有這樣的場景。
厲公公:“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早朝有事時,接下來是這樣的。
“啓禀陛下,姚将軍又放了一批叛軍,如此這般,往後我西羅王庭還有何威信?請陛下嚴懲。”某大人義正言辭。
忙着搜索有沒有關于閨女信息折子的蘇傾钰頭也不擡:“不是說了,放走的都是被叛軍忽悠的愚民嗎?之前剛打下來伽澤的時候,讓你們好好安撫那些人,你們卻把東西銀錢可勁往懷裏塞,人家吃不飽要餓死了,換了你被人一忽悠不造反也難,現在你又反過來怪人家讓西羅沒有威信?”
蘇傾钰自己說着都覺得好笑,“人家又不是土生土長的西羅人,咱們滅了人家國家,又不好好安撫人家,你還要求人家這麽快心甘情願把西羅當成正兒八經的侍奉國?”
那個大臣很執着:“自古都是勝者爲王,敗者爲寇,識時務者爲俊傑,絕對強勢面前,弱勢的隻有服從…”
“哦,這是先不管,咱們要不先說說當初那些安撫的銀糧都去了哪?”蘇傾钰找了幾十本折子還是沒閨女消息,心情正不爽,“要是沒那些貪污,估摸也沒今兒的戰事了,行,特麽今天就好好查查,給孤找事的到底是那些人!”
“陛下,這是兩碼事,”老大人估摸是個清官,不怕查的那種,“當務之急還是樹立咱們西羅的威信,讓他們知道,服從才是唯一出路。”
這個大人說的也沒什麽錯,可他說的這些不知道怎麽的就讓蘇傾钰想起來自己被宗兆帝坑的事。
纨绔多了解他家爺啊?隻要不是他家爺跳躍性思維散發出來的詭異想法,正常狀态,那是蘇傾钰撅個嘴,纨绔都知道哪樣是渴了哪樣是要使壞了。
纨绔二話不說,扶着腰間的劍就走過去,對着人家就是一頓踹:“閉嘴!”
那位大臣一臉懵,想告狀,陛下忙的頭都沒擡,好像根本不知道底下的鬧騰。
其他大臣當然看出來陛下不高興了,可是當初貪污什麽的沒幾個是幹淨的,陛下這麽輕飄飄地揭過,已經天大的恩德,要是真查下去不知道多少人要完,這會兒誰也不會出聲幫着。
纨绔看看周圍人那臉就知道沒幾個幹淨的,就冷笑看着那大臣:“大人,屬下教教你什麽才是識時務者爲俊傑,絕對強勢面前,弱勢隻有服從。”
特麽他家爺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别說放了幾個叛軍不想管,就是把伽澤送人也沒你們說話的份。
纨绔就是這麽粗暴不講理!
好在,原本要查貪污的事,蘇傾钰好像就忘了。
早朝無事的情況又是這樣的。
“都站好了,沒吃飽嗎?沒看到咱們陛下都坐的這麽端正,你們站怎麽了?”纨绔一個一個地檢查軍姿。
陛下手裏折子還沒看完,大家無事也習慣了陪着站半個時辰軍姿。
上面原本偷偷翹了二郎腿蘇傾钰,聽到纨绔這麽說,默默地把腿放下來,坐的比那雕像還筆直,偶爾擡頭看到那些肚大腸肥,曾經還嘲笑過自己的大臣們臉都憋青了,他就特别可樂。
纨绔一邊認着人一邊檢查軍姿,心裏想,格老子的,讓你們以前看不起我家爺,我小本本都記着呢,往後一個一個收拾,可不能讓我家爺以前的苦白吃。
這麽一搞,那些原本因爲擔心自己因曾經嘲笑過看不起過陛下即将被穿小鞋的大臣們反而安心了,原來陛下這麽大度,就用了這麽個小懲罰,再也不用戰戰兢兢了。
其實蘇睿本來是個大将軍的,可是他要死要活地說要跟着陛下一輩子,還得是近身伺候的那種,甚至直接跑到淨身房讓人給他淨身,差點沒把人家掌刀的老太監給吓死,說沒有陛下怎麽都不肯,蘇睿就要玩自宮,鬧的那叫一個熱鬧,讓人歎爲觀止。
最後陛下沒辦法,到底是跟了自己十幾年的小厮,水裏火裏不知道一塊過了多少遭,又不舍得真讓人自宮或者死了,最後就給封了個禦前帶刀侍衛,嗯,唯一一個允許上朝時佩劍的侍衛。
好好一個将軍沒了,蘇睿卻歡天喜地地抱着陛下大腿說了無數好話,颠颠跑出宮拎着一個小布包的家當就賴在陛下議事廳不走了。
這讓多少想把送不進宮的閨女嫁給他的大臣們遺憾地握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