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趴在床上邊,突然睜開眼,想爬起來,卻發現自己四肢無力,腦袋疼的要炸開,擡頭舉目望去,卻是即陌生又熟悉的房間。
陌生是因爲他已經好多年沒再踏入過這個房間,自從他得到他父王的喜愛,他就一直住在皇宮裏第二豪華的宮殿,熟悉的是因爲,從他來到這個時代的前三個月,都是住在這個屋子裏。
浮生納悶的回想了一下,自己明明是要去大賀的,爲什麽後來就回到了這裏?思來想去,也沒有想通,隻記得自己最後有意識的時候,應該是在快進大賀皇城的一個客棧裏。
一覺睡過去,再醒過來就已經在這裏了。
浮生重重歎一聲,這下子可好,就要開始新的逃亡了,你說人家一個現任的太子能饒過自己這個本該死翹翹的前太子嗎?說心裏話,換了自己都不可能放過這樣大的威脅。
浮生一直覺得自己還有什麽沒有完全記起來。但不妨礙他醒悟過來,他這個穿越者是一個失敗的穿越者。
其實他剛來到這個時代,是有一把好牌的,原本也可以像人家種馬文裏的男主那樣,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還有三千佳人。
奈何自己眼中有屎,腦中有漿糊,認不清同父異母的小可憐弟弟到底想要什麽,當初還作死心軟救回來了一條狼,最後那兩個聽着應該不會背叛自己的人卻聯合起來,讓自己失去了一切,甚至連命都要沒了。
浮生覺得自己果然是個失敗的穿越者,不然哪個穿越者像他這樣還沒來得及發光發熱就gameover的?
可是這兩個人是什麽時候,又是爲了什麽勾搭在一起,他卻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卻是想起來,當初他來到這個世界是因爲躲避什麽人失足落下十八層高樓。
猶如跌入十八層地獄。
浮生晃晃悠悠的到地上,轉了幾圈,終于到了門口,剛想打開門,卻發現門根本推不開。
他又走到窗口,下意識的要打開窗子,從窗子爬出去,卻一擡頭看到了夜九那張讓他一看就有一種來自靈魂恐懼的棺材臉。
也許别人看夜九那不笑也笑的模樣,還覺得邪魅無比,但在他看來,那就是一張棺材臉,一個從來不會再對外人展露真實情緒的棺材臉。
“你怎麽在這裏?”浮生睜大眼,不可置信的問,“我覺得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你再跟着我也沒用,我現在一無所有,你什麽都不能再從我這裏得到,你應該去找現在的太子,你幫了他那麽大的忙,隻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他應該都能滿足你的。”
夜九依然是冷冷的,看着他眼尾的那朵昙花似乎開敗了許多。
“你還記得我這昙花怎麽來的嗎?”夜九擡起手,用尾指在他的昙花上掃了掃。
浮生皺了皺眉,腦袋針紮似的疼了一下。
他說自己忘了什麽呢?原來是忘了他這昙花的來曆,哎?不對啊,這難道不是他夜九天生的胎記嗎?
夜九笑的溫文爾雅,邪氣卻随着他的嘴角眼尾蔓延開來。
“那就等你想起來我這朵昙花的來曆再想着出來吧。”
浮生木愣愣地看着那扇窗在自己面前關起來!
“不對呀,這裏是皇宮吧,夜九你有那權利嗎?你敢這樣私自囚禁,我,我這個,前太子。”浮生嘴裏喊着,心裏也是一陣慚愧!這世界上,不管什麽“前”,大約都已經比不上現任了吧?
“你還記得你叫什麽,我,又曾經叫什麽嗎?”夜九隔窗淡淡地問了一句。
浮生噎了噎:“我,我叫炎,炎六,你,你不是夜九嗎?”浮生記得自己是前太子,延國國姓是炎,自己又排行老六,炎六總沒錯,至于叫什麽,還真不知道了,你看,夜九不也是按排行取得名字嗎?等等,也就還有别的名字嗎?
夜九卻是什麽話都沒有說,腳步慢慢遠去。浮生覺得莫名其妙,一腳踹在了窗戶底下,忽然想起來剛剛匆匆一瞥,好像這裏并不是皇宮。
如果不是皇宮那才更可怕,這個夜九竟然将這個房間布置的跟皇宮裏那個房間一模一樣,他到底什麽意思啊?
“有啥說啥,幹嘛這樣陰陽怪氣,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嗎?也不知道我想不起來到底誰害的,還有這麽大的臉來兇我,到底是不是男人?我想不起來,那你就直接告訴我呗?害得我現在想的腦袋疼。”
浮生捂着腦袋又跑回床上繼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