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管什麽時候必須帶二十個以上貼身服侍的人,喝茶喂水,穿衣吃飯,沒有一樣是自己動手的,甚至上廁所褲腰帶都是别人解開的,這樣大事小事都不粘手,隻等着别人來伺候的,竟然讓人家二十個伺候都伺候得手忙腳亂,平日裏吃過飯,都得趁着浮生睡着了,或者又被什麽志怪故事迷了去的時候。
這天他一個午覺提前起來,剛好宮人們都趁着他午睡去吃飯了,朝外面喊了兩聲,竟然沒人回應。
而他又是被尿給憋醒了,他半敞的胸衣,急急的去夠鞋子,卻突然發現自己連鞋都不知道怎麽穿了,嗯,這鞋子到底是豎着穿好還是橫着穿呢?
浮生糾結了一會兒,到底憋不住尿了,想着幹脆光腳跑,可是他站起來了,又發現了一個天大的問題。
走路怎麽走?
是先邁左腳還是先邁右腳?是外八字行走,還是内八字行走,到底是橫着還是豎着走?是先腳跟落地,還是先腳尖落地,還是墊着腳尖走,還是墊着腳跟走?
浮生突然發現,原來行走是如此深奧的事,難怪人類從原始猴子形态進化成人類,是那樣一個偉大進展。
浮生實在憋的不行,咬了咬牙,決定還是以,人類最原始的狀态,爬行,去廁所。
在太子宮殿裏,廁所還是比較,遠的。
恭房在他的卧房隔壁,兩個房間之間有一個小門。
然而從這個房間到那個房間,足足兩百米。
浮生頭一次痛恨自己爲什麽就這樣貪圖享受,要選擇這樣一個除了他父王,就他最大的宮殿?
浮山爬啊爬,在路過正殿大門口的時候。
大門突然開了。
跑進來一個眉目精緻的比女娃娃還要美的少年。
少年雙手抱胸,冷冷的斜看着。
少年估計也沒有想笑,但是他那不笑也笑的嘴角突然就讓浮生感受到了全天下最大的嘲諷。
“殿下,您這是又想到了什麽?回歸您那個那個時代的絕招?”
“啊,不,我隻是想到了一個修煉長生的新姿态,啊,哈哈,小夜子,你要不要也來試試,我突然感覺低空的空氣更利于人吸收氧氣,延年益壽。”
少年夜九路過浮生,直接去了博古架上拿了一枚印鑒:“那太子殿下您就繼續修煉你的長生,奴就不必,有您這樣時時都扔給臣下的主子,奴就是再修煉,也絕不會活得比一般人長的。”
浮生隻能尴尬的笑。
少年夜九拿了東西就往外走,走到門口時,頭也不回的說:“奴沒記錯的話,天下午睡之前可是喝了三碗燕窩,五碗梅子湯…”
話沒說完,浮生就突然覺得自己的膀胱要炸了。“嗷嗷”地就四腳着地飛快的往恭房那邊爬去,爬着爬着,就跟真的解鎖了新姿勢似的,一下子就直立起來,在經過那道小門的時候已經是,兩隻腳奔跑了。
夜九颠着手裏的印鑒,想着自己沒有白白把那些宮人都支開。
這不就一個中午的功夫,已經讓他們四肢退化到連原始人都不如的殿下,順利又進化成新新人類了。
夜九覺得,自己這個奴才當的真是操心。
浮生覺得,果然不能再當一個廢物了,都被那個孩子給嘲笑了。
在浮生心裏,加上自己在以前那個時代的年齡,怎麽都比現在的少年夜九大上那麽七八九十歲,夜九那就是個孩子。
夜九:呵呵,有您這樣的叔叔,我還沒有廢掉,真是感謝菩薩大慈大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