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皇子跟狄瑤學會了要跳棋,讨着好賣着乖地要閑谟帝陪他玩。
閑谟帝“:>_<:”我不會。
“敏兒,母後馬上要去冷宮一趟,你去不去啊?”狄瑤看出小安子淡定的表面下,都要把腰間香囊給扯斷了。
看不出來美人不止脾氣大,性子冷,小動作還很可愛啊。
“要去。”小孩很積極,“宣姨說給我做酒鬼花生。”
得了解救,閑谟帝松口氣,默默覺得自己這個父王太丢人了,回去還得看棋譜學什麽跳棋去,嗯?怎麽沒聽說過跳棋?真的是孤讀書太少嗎?好可怕,小孩子都會的他聽都沒聽過!
“小安子,你去不去?”狄瑤拉着敏皇子準備出發,又問小安子。
閑谟帝想了想,搖頭,那麽多女人太可怕了,萬一嘴巴不牢說漏嘴怎麽辦?而且,現在讓他面對那些女人總有種别扭感,你看那些女人大多是爲了活下去才委身似的跟着你,還怕你怕的要死,當初被捅的那刀現在疤還沒消幹淨,更是膈應,這事發生時那些美人也基本都在,臉都快丢光了,除了皇後忘了當時情形,别的女人,呵呵了。不知道背地裏怎麽笑話。
“那行吧,我們先過去了。等下天就要黑了。”狄瑤帶着敏皇子走了。
閑谟帝看兩人走遠了,就滿屋子逛起來,結果看到兩份明顯一大一小寫的字,然後心焦起來,都一樣的歪歪扭扭,慘不忍睹。
所以說,有一樣他還是完勝的。
又看到那白胖的二十條蠶,一下子想起來小時候的那條蠶。
伺候的宮人們自皇後娘娘一走就開始大氣不敢出,眼睜睜看着威嚴吓人的陛下,把娘娘辛苦養了有二十天的白白胖胖的,據說明後天就要上簇的蠶給弄出來一條兩條三條四條,一直拖出來十條,喂葉子,還喂水,戳着它們玩,然後,玩死了。
閑谟帝看看那幾隻斷成兩截的蠶默默覺得自己要學會收斂力氣,看看那幾隻不小心淹死杯子裏的默默有點心虛,看看那兩隻口含桑葉不知道爲什麽就不動了的,默默收手。
“咳”閑谟帝出聲。
“撲通”跪下一圈人。
“阿碧呢?”
不一會兒有人抱着阿碧來了。
閑谟帝接過來:“都下去吧。”
沒人了,閑谟帝把阿碧放在桌子上蠶的屍體旁。
阿碧瞟了眼盒子裏的蠶又瞟了眼桌子上的,淡然地閉上眼假寐了。
閑谟帝很滿意,拿了旁邊一本介紹藥草的醫書随意翻起來。
——
“阿碧——你做了什麽?”狄瑤心疼極了,阿碧被吼,喵了一聲,挺委屈。
它不就是換了個地方睡覺麽?
顯然剛“小憩”了會兒的閑谟帝從一旁暖榻上醒來,一臉“迷茫”地看着發飙的狄瑤。
伺候的宮人:—_—||
“你們怎麽沒看好阿碧?”狄瑤質問。
“娘娘恕罪。”宮人們“撲通”跪下求情。
“母後,母後怎麽了?蠶,蠶不好了嗎?”天已經暗下來,敏皇子也看不清了。
“阿碧抓了十條蠶玩死了。”狄瑤很難過,“就是昨天給你摸摸的,你說的胖的那些個。”
小孩立馬撇嘴,模糊的看到桌上阿碧打了一下:“壞阿碧。”
阿碧“喵”慘叫一聲,委屈害怕地跳下桌子跑了。
閑谟帝看妻子兒子都難過了,自己也難過了,讓你手賤又玩死了吧?
小孩一晚上都蔫蔫的,臨睡還不放心地叮囑明香一定要看好阿碧,千萬别讓它靠近自己的蠶。
狄瑤還好,看看還剩的十條蠶,不知道是不是收到了驚吓,都有點蔫蔫的,眼看着還有兩隻也要不行了。于是皺着眉叮囑宮人:“以後仔細些,否則就不是罰俸的事了。”
宮人也覺得好冤,不是他們的錯啊喂。
可讓他們說是陛下幹的?哎喲,還是被娘娘冤枉然後乖乖認錯吧!
“小安子,跟我下會兒跳棋去。”狄瑤也沒難過太久,拉着小安子去擺棋,“免得明天敏皇子又想起來,讓你這個父王在他心裏形象崩塌。”
閑谟帝感覺又受到打擊了,默默心裏畫個圈。
連續下了三盤之後,閑谟帝就開始赢了,然後狄瑤就再沒有赢過。
“小安子,看不出來,你還有下棋的天分。”狄瑤滿臉崇拜。
小安子金色的眼睛上揚,嘴角都是笑意,顯然很得意。
“誇你一句這麽嘚瑟。”狄瑤站起來,“不玩了,沒意思。”
看她不高興,閑谟帝想要不讓她一回?于是拉了要走的她一把,結果還是沒控制好力度,把人拉的撞到懷裏了。
狄瑤:……
“小安子,你幹嘛?”狄瑤想起來,卻被他按住了。
閑谟帝不說話,就這麽摟着她,他的皇後又瘦了,沒去年那會兒重了。
狄瑤表示,其實很大原因是因爲冬衣換了。
周圍沒人,狄瑤也控制不住地将頭靠在他的肩頭:“小安子,謝謝你。”
閑谟帝不明白她在謝什麽,但心裏很不舒服。
“謝謝你對敏皇子那麽好,謝謝你,來到我的身邊。”狄瑤擡頭看他,“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嗎?”
閑谟帝轉頭看了看窗外燈火,他不敢保證啊,他知道自己太花心太冷情了,不知道哪一天的自己會突然變了心,忘了今天的她,他是個帝王,養成了不需要給任何人任何承諾的習慣,給予你的便是賞賜,好的壞的你都得受,不給的也是你的命,不能妄想謀得。
狄瑤也不再問了,大約世上并沒有人能做這樣的保證。
小安子也不能,縱是她已經控制不住喜歡上的小安子,縱使一直表現得喜歡她,依着她的喜好扮演正常男人與她平等相處,讨她歡喜的小安子,也不能。
或許,在小安子眼裏,她隻是一個保命符,一個在這深宮裏活下去的倚仗。
閑谟帝回過神時,狄瑤已經離開了。
看着桌上的跳棋索然無味,早知道多讓她兩盤讓她高興高興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