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寶不以爲然地說:“我也被誇了呀,都說我是寬容大度,出手最大方的皇後娘娘。”
蘇傾钰一個激靈,問傻寶:“你到底給了他們什麽?”竟然得到愛自己還高點的評價。
“每人一件乞丐服啊。”
蘇傾钰傻眼:“就你昨晚上給萌萌穿的那種?”
“對啊”
蘇傾钰突然哀嚎一聲:“早知道你這樣打賞我就不打了呀,傻寶我跟你說,今天咱們可是虧慘了。”
傻寶歪頭看她因爲喝了酒,白玉似的臉上有着淡淡紅的相公,格外像一個水蜜桃,忍不住就咬了上去。
蘇傾钰的哀嚎夾然而止,半眯着眼,也把另一半臉也腆着臉送上去。
如願被傻寶咬了一口之後,他就圓滿了。
蘇傾钰心滿意足地睡着了,但那些大臣們一回家發現夫人拿回來的價值比自己還要高幾十倍,剛剛的優越感頓時沒了,原來他們西羅還是皇後娘娘最有錢,但是,以後誰再跟他們講他們陛下窮他們跟誰急?
好了吧,就算比較下來,陛下比娘娘小氣,但比起來以前的陛下,那也是對他們相當好的了,于是他們每個人都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爲陛下創造出比今天陛下賞賜他們還要多的價值,一定要爲西羅最光輝的未來貢獻自己一份力量。
蘇傾钰的肉痛其實也隻維持到了第二天早上,因爲他中意的還在考核期的皇商,南宮邢,回來了。
回來就給他拖着大車小車不下一百輛的東西,蘇傾钰看了,脫口而出:“南宮,你又去哪裏打劫了?”
春風滿面等着被誇的南宮邢差點一個趔趄栽倒在地。
“陛下,這是小人清清白做生意的,哎呀,你可不能這樣看小的。”商人的臉也是變得最快的臉之一,加上南宮邢那本來就算不錯的臉,那小表情一委屈,蘇傾钰開始反思是不是這句話說的太過分了。
沒人的時候,蘇傾钰把南宮邢拉到沒人的地方:“讓你找的東西呢?”
南宮邢立馬從懷裏掏出來一把紙張:“陛下,這是我從大賀,南鳴還有烏喜找過來的秘史,有關那位金眸雄主的事迹都找來了,陛下我和你說,那位金眸閑谟帝真的是個超厲害的人物,但是”
南宮邢狗腿地笑:“小人覺得他跟咱們公主除了眼睛像,别的哪哪都沒得比的,倒是和陛下你的性子挺像的。”
蘇傾钰:…啥意思?
“所以陛下,小人覺得,您才是潛力股,您隻要強大了,就不要怕公主金眸招來什麽災禍了,隻要您強大,那麽誰也不敢輕易動咱們公主的心思了不是?”
蘇傾钰皺眉翻了翻閑谟帝的生平事迹,漸漸沉默。
等了半天,南宮邢也沒等到什麽反應。
這時候,厲公公突然跑進來,話都說不全了:“陛下,公主,公主不見了!”
蘇傾钰眉毛一跳,手裏的紙張滑到了地上。
“還有呢?”蘇傾钰盡量把聲音放平,他記得今早起來上朝還看到他家萌萌睡的四叉八仰呢。
“雪祭司也不見了,還有浮生大人那邊,昨晚摔了一跤,今早突然就翻臉,跟夜家主鬧了一通,說是想起來什麽回到原來時代的法子了,然後就往大賀去了。”
蘇傾钰一揮手打碎了旁邊的博古架:“大賀有什麽?”
厲公公還沒來得及回答,那邊周維急匆匆而來,難得冷肅:“陛下,蘇睿蘇将軍回來了,烏喜的大軍也到了伽澤邊境。”
蘇傾钰手腳冰涼:“娘娘那邊什麽都别說,隻說公主跟浮生去大賀玩了。”
“喏。”
蘇傾钰盯着地上那些紙,盯着盯着仿佛就看到紙上那位帝王的一路成爲雄主的血淚史,看到那位金眸的帝王原本也同自己一般隻想得過且過,可最後,還是爲了妻兒爲了臣民,不得已站起來,去争去搶,去成爲自己最不喜歡的人。
“陛下…”南宮邢被突然的低氣壓吓得跪下了,頭也不敢擡。
“原來,有的時候真的會身不由己。”蘇傾钰擡頭看着窗外的天,“他們最不該的就是把主意放到孤的皇後和公主身上。”
厲公公深深地彎下了腰。
蘇傾钰想起來昨天才跟閨女說的以後再也不用顧忌任何人,可是轉眼閨女就失蹤了,他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傳令,将蘇睿關入大牢,先杖責,”蘇傾钰頓了頓,“五十。”
繼而轉向周維:“傳令,蘇家軍全線退出伽澤,孤不論你們用什麽手段,三個月内,全部埋伏到烏喜去!”
周維頭上冷汗一直落,心驚膽戰地應了聲“喏”。
等所有人走後,蘇傾钰看着地上的紙,午後的陽光曬的那些紙有些柔和的光。
“我不會輸與你,閑谟帝。”
——
夜九一路追着浮生,在一個拐彎處攔住了浮生的馬:“你到底想起來什麽了!”
浮生微微笑着:“我想起來,我落崖前,其實是找到回去我那個時代的線索,我知道大賀之前也有一位前輩來過,應該就是閑谟帝或者他親近的人,傳說閑谟帝最後生死成謎,我覺得,他是去了我那個時代,既然他可以去,那我也可以回去了。”
夜九臉色很難看:“那天你來找我就是爲了告訴我這件事?”
“對啊,不過那天你說你受傷,我就沒說,結果第二天就被你狙殺了,還好我福大命大沒死的了,我們以後也不用兩看兩相厭了。”
夜九死死拉着浮生的缰繩:“如果我說,狙殺你的不是我,你信不信?”
浮生歪頭,笑:“這個不重要啊,重要的是,你的确拿着我的權勢反過來搞死了我,至于是不是親手狙殺有那麽重要嗎?”
“夜九,我雖然性子好,但絕不是聖父哦,你應該能感覺到,我現在一點都不恨你。”
夜九松了手,任憑浮生走了。
那樣的血海深仇還不怨恨,隻是說明,他什麽都不在乎了,那個曾經最在意的小夜子,他也不在意了。
浮生一臉向往自由地喊:“閑谟帝,前輩,你可要保佑我啊啊啊啊”
已經死了好多年的閑谟帝:孤不是你那個時代的,真的,孤隻是不小心厲害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