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母後跟妹妹在幹嘛呢?”蘇傾钰也不放下人家,直接把人家提到和他等高的眼面前。
郝連莫:…果斷不是親爹吧?哪個親爹還能這樣啊。還有,特麽本殿要是會說話,還能讓你老小啞巴小啞巴地喊?
于是蘇傾钰就看到了一個翻着白眼裝死的小啞巴。
蘇傾钰:…
“乖皇兒,來,告訴父王,你母後和妹妹現在是在睡覺啊,還是在吃飯啊?我跟你說啊,上書房那邊,父王已經給你安排好了呀,你以後鐵定能成爲一個知識淵博的人,連習武的師傅都給你找好了,就是侍衛隊的大甲,怎麽樣?夠意思吧,你不是一直崇拜他們的武功嗎?以後你一定會比他們更厲害的。”
郝連莫眼珠子動了動,又考慮了一會兒才慢慢的比劃起來手腳。
蘇傾钰連蒙帶猜的讀出了他的手勢。
原來媳婦在教閨女認石頭啊,這個好啊,怕是世界上再也沒有比他媳婦兒更熟悉石頭的了,那些看着顔色形狀都一樣,偏偏所屬玉種和産地都不同的石頭,閨女多學點東西總是好的嘛。
“咳咳,那,那你母後有沒有,咳咳,說要教妹妹多久啊?她從剛剛到現在有沒有,嗯,說起過孤啊?”
郝連莫:…
别看人家小,但人腦瓜子可聰明了,一看這架勢就知道,鐵定是他的假父王惹了他母後不高興了,他的母後一怒之下直接搬到妹妹那邊住了。
于是郝連莫就吊着眼,一副“來求你大爺啊,來啊”的樣子,蘇傾钰莫名覺得這個樣子,這個表情相當的熟悉。
格老子的,這不是老子當時當世子的時候常擺出來的表情嗎?
蘇傾钰看着手上比自己小了好幾倍的小孩子,莫名心就軟了,就算是個假兒子,養着養着,原來也跟自己開始相似了啊。
所以說,小孩子這種東西養養久了,就是會讓人,放不下呀。
蘇傾钰就把人放下來了,自己也蹲下來,跟小孩子差不多高。
“馍馍啊,父王好像哪裏惹到你母後高興了,但是父王想不出來,你能不能幫幫父王啊?”蘇傾钰腦袋微微垂着,語氣也軟軟的。
搞得人家小孩子卻突然不知所措起來,隻能往後縮着,靠着牆,看着面前低垂的假父王的腦袋,就能看到一頭雄獅因爲受傷不得不低頭似的,看他都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摸一摸,安慰一下。
于是他就真的慢慢地伸出了已經養出肉的小手,試探的去摸一摸大腦袋,果然,好軟好軟,難怪母後平日裏那麽喜歡摸假父王的腦袋。
蘇傾钰剛想炸毛,平日裏媳婦閨女要摸老子腦袋就算了,你這個假兒子算老幾呀?憑啥摸我腦袋呀。
可是他看着人那一向來對生人戒備的小孩,這會兒突然不戒備自己,還滿目擔憂看着自己,就有火也發不出來了。算了算了,不就是腦袋被摸一下嘛,大不了自己多摸幾下,摸回來好了呀。
蘇傾钰就也伸出手呼噜呼噜使勁蹂躏了好幾把人家小孩腦袋,看小孩差點被撸翻的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小樣。”
郝連莫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快被扭下來了,擡頭努力想要瞪一眼,結果這看到那個從來都對自己橫鼻子豎眼的假父王,終于用他那張傾國傾城,那裏對自己露出了一個迷倒衆生的笑,最後也隻是紅着耳根,别别扭扭地打了個“我會幫你”的手勢。
蘇傾钰頭一回發現這個小孩也可愛,雖然還是比不上他閨女。
“行勒,你幫父王打聽出來,父王就帶你去跑馬!”蘇傾钰舉起來小人就順手給放到了肩膀上,本來是放脖子上的,但是這比閨女那體格大了兩倍,隻能放在肩膀上了。
郝連莫突然緊張地抓着蘇傾钰的領口,感覺自己的視線陡然拔高,嗷嗷,好刺激好興奮,以後自己也一定要長這麽高才行。
郝連莫穩穩當當地坐在蘇傾钰肩膀上到了,萌萌的宮殿外,被很鄭重地放在了門口,再被付與重大使命似的被他假父王拍了拍肩,接受了他假父王一個殷勤燦爛讨好的笑。
郝連莫小腿跨進殿裏的時候,沒預期地回了下頭,蘇傾钰笑的更燦爛了:“乖皇兒,父王等着你啊。”
郝連莫張張嘴,嗓子裏突然出現極細極細的如同絲線一般的聲音:“父,父王。”喊完就掉頭跑進去了。
蘇傾钰笑容一僵,心口被人打了一拳似的。
除了自家閨女開口喊爹爹外,還沒有一個小孩給過他如此的溫暖,“父王”這個稱呼,其實還是頭一次有人喊自己。
“那,那孤以後,就,就盡量,少偏點心吧。”蘇傾钰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