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嘴角一抽,人家跟你一個皇帝要交代,結果你讓人家一個宮女給交代,你這是打臉呢還是打臉呢?
任晉晉被蘇傾钰一問,腿本來就很軟,吓得“撲通”就跪下來了,看到陛下旁邊厲公公一個比較隐晦的眼神,突然福至心靈,然後就拿出市井潑婦的範兒,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告狀。
“陛下明鑒啊,不是奴婢非要打他們,實在是她們太欺負人了,她們要是欺負奴婢,奴婢也就認了,可是她們欺負的是咱們的娘娘啊。”
蘇傾钰眉頭一皺,什麽意思啊?還有人敢在他的皇宮裏欺負他的皇後?這特麽簡直是在欺負他好不好!
“說清楚!”蘇傾钰臉色十分嚴肅,原本跟暈開的水墨畫似的眉眼瞬間就犀利起來,猶如一把錐子,嚴肅到人家赫野皇子都有點心底發虛。
任晉晉立馬直起身子,扯着嗓子喊:“她們說陛下跟娘娘不合适!陛下配不上娘娘那樣天資聰穎的人,她們還說娘娘宮殿沒有名字,娘娘不能住在那裏,她們,她們還打算着要把娘娘趕走,把别的女人送進來!”
圍觀了全過程的觀衆:…這,這個複述的爲什麽總覺得有點不對勁?雖然人家的意思的确是他們不合适,但不是說蘇傾钰配不上傻寶,是傻寶配不上蘇傾钰,雖然也說宮殿沒名字失寵什麽的,也是真有送女人進來的意思,但是,人家沒有直說什麽要把人趕出宮的意思啊。
姚狗蛋跟犇犇對視一眼,不得了,要出事的節奏,趕緊讓人悄悄去請傻寶過來。
蘇傾钰眸色迅速變得漆黑可怕:“是嗎?說孤跟娘娘不合适?配不上娘娘?還要把别的女人送進來換了娘娘?”蘇傾钰的聲音一點點低下去,卻是越來越冷。
竟然又有人想把他的寶寶帶離他的身邊?又有人說他們不合适?這簡直在挑戰他的底線啊。
原本還想讓蘇傾钰緊緊弦的二寶,突然打了個寒戰,決定什麽都不說了。
任晉晉不怕事大地繼續抹淚:“娘娘當初吃了多少苦奴婢是看在眼裏的,那時候陛下不在,娘娘一個人帶着公主,沒吃沒喝沒住的,要不是命大,額,”任晉晉被後面周維又伸腳踢了一下,才想起來擡頭看了一眼,然後就被蘇傾钰扭曲的神色吓了一跳,聲音也小了,“其實,其實娘娘就是真的被趕走了,也是有地方住的,棋奧村,呃呃”任晉晉被金嬷嬷一巴掌按在了地上不讓再說話。
現場的人被蘇傾钰突然爆發的氣勢給鎮住了,都退了兩步。
被打的兩位夫人手腳冰涼,本來還想哭哭表示自己委屈的,卻是感覺腳底下踩的都是刀山。
蘇傾钰歪歪頭,龍袍上的金色爪龍跟着晃了晃,猙獰的面孔似乎馬上就要沖出來。
二寶跟顧丞相都是心頭一顫,蘇傾钰的情緒失控他們都見過,那段日子簡直就是地獄,而導火索就是傻寶失蹤,如今又是想把傻寶送走什麽的,感覺今天不能善了。
可是,今天到場的哪個不是各國高層貴人,一個不好就是豎起來敵國。
顧丞相趕緊在蘇傾钰開口前,先出聲:“陛下,不可偏聽宮女…”
安王可不想爲了一個不喜歡的人得罪了小姨子一家人,也趕緊說:“西羅陛下息怒…”
蘇傾钰卻是已經擡腳準備踹向赫野皇子那邊…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悅耳的鈴铛響起,伴随着傻寶歡快的聲音:“阿钰,阿钰,快來看我的匾額。”
蘇傾钰的腳就那麽頓在半空,然後慢慢放了下來,顧丞相松了口氣,突然感激皇後,如果陛下是條随時癫狂的龍,娘娘就是那個唯一能降服這條龍的馴獸師。
大家默契地讓開路,傻寶一身金色寶石吊墜的鳳服,頭上九尾鳳钗随着她歡快的步子展翅欲飛,一直飛到了蘇傾钰的身邊。
蘇傾钰被傻寶握住手的一瞬間,就跟被淨化了似的,眸子立馬從漆黑變成了淺墨,淩厲氣息刹那間被溫和取代。
傻寶本來看到宮人們要給安裝的匾額就邁不動腳了,覺得亮閃閃的老好看了,然後琥珀就說,好東西應該跟相公分享,傻寶一想可不是?就急吼吼來找她相公一塊去看。
“寶寶你喜歡那個匾額啊?”蘇傾钰心花怒放,“是我親手設計的哦。”
傻寶點頭,眼睛比寶石還亮:“阿钰好厲害哦,這是我最喜歡的匾額,阿钰跟我一塊去看?”
“好啊好啊,我就知道你會喜歡,那可是爲你量身打造的。”蘇傾钰被傻寶誇就笑了,眉目如畫得就跟剛剛要殺人的不是他一樣。
衆人愣愣看着扔下貴使跑去看什麽匾額的皇家夫妻:…老天,就這樣的皇家夫妻,真的不會把國家帶向滅亡嗎?
大家突然對西羅那群面無表情,内心不知道有什麽戲的大臣們,表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