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林軍跪在前面,村民們還有來做工的都跪在後面。
包村長和王大頭都快抖的暈過去了,要是知道這是西羅陛下跟娘娘,他們不把人供起來也絕對不敢讓人住在小破屋,不敢還算計人家手裏的棋譜啊。看看面前這些禦林軍就好想去死一死,人家跺跺腳就得把他們村子給滅咯。
浮生沒跪,蹲在一個小土坡上捧着下巴看着馬車裏卸下僞裝,容顔耀眼得讓人睜不開眼的傻寶,那雙明亮的大眼裏清澈見底,不時地跳躍過歡喜,他就知道,就知道有那樣眼睛的人,肯定是得是個漂亮人,以前就是爲了不引人注目才僞裝的。
浮生才不承認他根本就沒能看出來人家的僞裝,傻寶的僞裝術畢竟得到過高人指點。
“口水擦擦幹淨,被人家當了皇帝的相公看到可得砍了你的腦袋。”夜九靠在村頭的一棵桑樹上,耷拉着眼皮,看着浮生蠢相,額角一直跳。
浮生趕緊拿袖子擦了擦嘴角,還真有那麽點可疑的液體,眼冒桃心的說:“我操,老子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麽美的妞,呸呸,是這麽美的美人兒,我就知道,就知道我們家傻寶心底那麽善良,就應該是個美人兒才對,如今可算是變美了,到今天我也算是明白,爲什麽人家說心靈越美的人,容貌越顯得美麗,哦,隻恨相逢未嫁時,若是我再找些年認識傻寶,還有蘇傾钰什麽事兒啊,說不定我早就抱得美人歸,還兒女齊全了,也不會像是現在這樣孤家寡人呢,世界上最殘忍的事是什麽,不就是最愛的女人,成了别人的媳婦嗎?唉!”
夜九嘴角嘲諷的勾了勾:“難得啊,我還以爲你這樣的小白臉,隻喜歡男人呢。”
浮生一臉看白癡的表情,看着夜九:“到底是哪裏給了你這樣的錯覺,你覺得我們家雲汐是個擺設嗎?而且我跟你說啊,有些玩笑話你不要當真,你不知道,在我們那裏,額,我是說在有的地方,基情什麽的其實是很普遍的,好多時候就跟友情沒什麽差别的。”
然後想起來什麽,朝夜九一笑:“你放心,就算我喜歡男人也不會喜歡你的,你看人家蘇傾钰就比你好看啊,哎呀,其實如果可以跟蘇傾钰發展一段基情也可以呀,可惜他已經是别人的相公了,真可憐,到今天我才發現,我有兩段戀情,都是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的。”
夜九擡頭看了看那周身閃閃發光,快把其他一切光華都給蓋下去的夫妻兩個,臉上的神色有點晦暗不明,腳尖動了動,轉頭就走了。
浮生轉頭一看,剛剛夜九待過的地方,幾顆剛從樹上落下來的桑葚被碾壓得慘不忍睹,熟透了的桑葚的汁水将地面染成了一大片的紫色。
浮生要造的塔在不管是戰鬥力還是體力創造力都一流的禦林軍的參與下,不僅隻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就達到了浮生對于塔的高度要求,還主動找來木頭甚至是鋼鐵等材料将整個塔從下而上的加固了一周。
塔頂建好的那一天,大賀和西羅送過來的至少得有半個拳頭大的東珠,加起來足足三百六十五顆,浮生看到的那一刻,差點沒有,因爲心跳加速過快而暈過去,浮生覺得這座塔真的加上這些東珠建好了以後,如果沒有專門的人來守衛,絕對分分鍾就被人給搶劫完了。
但是有了這些東珠,也就省了浮生再費勁巴哈的動腦子去研究電容器,儲存電以維持燈塔以後能履行作爲燈塔的職責。
如今這座燈塔,便是白天,隔着千萬裏都能被它的光芒給刺瞎了眼,浮生對于自己的這件作品那是相當滿意的,恨不得昭告天下,他覺得自己如今怎麽算也得是一個建築界的大師級人物了。
這會兒看着傻寶一家仰着頭,盯着高聳入雲的燈塔看,就得意洋洋的在旁邊等着那一家人看着燈塔歡呼,然後用各種語言贊美他,但是結果往往是出乎意料的。
傻寶看了半天,有點小皺眉,這微微的皺眉在她那一笑動人心魄的臉上,看着竟讓人有點心揪,恨不得她說什麽都是好的。
然後浮生就聽到傻寶說:“阿钰,爲什麽這個塔這麽高,這麽大,卻才裝了這麽一點石頭?”
蘇傾钰抽了抽嘴角,他敢保證,棋國皇帝的國庫裏所有東西加起來,都沒有這燈塔上一半的東珠有價值。
但是既然媳婦這麽說了,蘇傾钰再擡頭看看燈塔的時候,發現其實也就才頂部裝飾了一些,其他地方的确很單調。
“嗯,可能是他們忘了,或者還沒來得及。”
浮生:…就這還不夠啊?你們這已經不是在土豪了,而是在敗家,懂嗎?
傻寶點頭,認真歡喜的表情,讓人忍不住也跟着一塊點頭歡喜:“果然阿钰你也覺得這座塔應該再多裝一些石頭嗎?那我們快點再弄些石頭來給它裝起來吧。”
蘇傾钰自然是那個最拒絕不得的人:“好,馬上就讓他們再弄點石頭過來給你裝起來。”
浮生忍不住小聲的說:“蘇郎君,不,蘇陛下,傻寶有這樣天真的想法我很能理解,但是你能跟我解釋一下,爲什麽你也跟着一塊敗家嗎?”
蘇傾钰仰頭看着那塔,一眼看上去隻能看到光芒,别說塔頂了,就是連藍天都不能看得清楚。
過了會兒,浮生才聽到他說話,語氣無奈中帶着一點欠揍。
“哎呀,誰讓我娶了個敗家媳婦呢?把我養的敗家了呗,我說我跟你說,做男人不能小氣,要把目光放長遠,要大氣,要不爲身外物作困,懂不懂?”
這是蘇傾钰照搬了傻寶的話。
浮生差點氣得七竅生煙,這是拐着彎的說他俗,說他小氣咯?
蘇傾钰臨離開時,還丢下一句:“你是跟孤走,還是跟那個夜九走?要是決定跟孤走,那就回去收拾收拾,等這塔裝飾完,祭天完了以後,就立刻動身。”
浮生呆了呆,還是咬牙跺腳罵了句娘:“特麽就不能讓老子安靜的留在這個小村子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