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靜地說,她不嫁了,王舉人家也不要這麽委屈了,别的不說了,這麽多年的肉就當喂了狗,但是送的銀簪子衣服鞋子什麽的還是還了吧,也免得讓人家沾上銅臭味。
這下所有人都傻了,沒想過這麽花癡的閨女翻臉起來,比誰都徹底。
最後王家當然沒還,不還就算了,不知道他們怎麽想的,還到處說任晉晉大小姐不檢點,負了王舉人什麽的,最後還揪結了表妹一家非跟任家要說法。
簡直無恥了有沒有?
他們還找任家長工都出去幹活的時候來,十來個人逼的任家一家三口都快沒退路了。
這時候恰好蘇傾钰第十八次路過研究馬車,看着那個一見自己就躲的任家财主,甚至自己還買了他們家田,替代他成爲棋奧村第一土地主,都沒有跳出來彰顯地頭蛇威風的任家财主,被十來個人圍着逼迫什麽。
萌萌看到滿頭花的姑娘表示好奇,馍馍表示有看到一個和妹妹一樣黑的夫人很好奇,兩個小的都要求去圍觀,蘇傾钰就帶着他們去圍觀,最後聽到王家開口就要,額,一百兩,蘇傾钰差點沒把嘴裏叼着的磨牙棒咬磕了牙,特麽這架勢才要一百兩,不是,真不是爺太敗家,實在是,一百兩真心不值得這麽不要臉。
蘇傾钰好心地算了兩句,說,既然不要臉了,那就應該再多要點,怎麽的也得開口一萬兩啊。
人家聽成了諷刺,王舉人表妹家不是附近村子的,自然認不得蘇傾钰,一個沒忍住就要打蘇傾钰,蘇傾钰輕輕松松給已經勉強會自己站着的閨女秀了一段武術,秀完了,随手扔下五十兩說是醫藥費。
得到萌萌亮晶晶的敬佩目光,馍馍高興地上蹦下跳的贊歎。以及,任家一家三口的狂熱崇拜。所以隔了一天,蘇傾钰帶着傻寶來找馬車時,任家也就猶豫一會會兒,就從了蘇傾钰的驅使。
任家跟蘇傾钰近了,任晉晉偶然發展傻寶是個對美也有着追求的人,雖然自己追求的是花,傻寶追求的是寶石,但是因爲有着相似追求,彼此感覺距離拉近了。
自從傻寶知道王舉人不要臉行爲,讓小金子帶着大白虎去吓的王舉人半個月不能下床後,任晉晉又對傻寶有着迷之崇拜。
這會兒任晉晉跑了,玉帶遠遠隻看見馬車進村,下來一個黑的跟任家夫人有一拼的女人,還隐隐聽到任晉晉喊姑奶奶,然後那女的給了任晉晉一把花又上了馬車走了,玉帶還有心思想,果然是一家人,但是又疑惑,和任夫人姐妹不是應該喊姨母?爲什麽是姑奶奶?
想了會了,玉帶又想起來自己的任務,剛剛問了村裏人,蘇郎君有一個,蘇青魚就不知道,秋刀魚倒是有,但是要去後山的池子裏撈,玉帶已經問了那蘇郎君的家,現在還是去找找看。
等到了蘇郎君家門口,一隻猴子吊在栅欄上吃肉,一隻狐狸癱在院子裏曬太陽,屋子裏隐約還有一個人影,趴在桌子上在畫什麽。
裏面任晉晉苦口婆心:“又有個人來找爺了,要買水泥,爺說讓你應付。”
浮生頭也不擡,繼續畫圖,哎呀,感覺這個比例不行,肯定蓋不上一百米,需要修改:“上回不是說也有,你們家不是應付了?”
“上回來的是個下人,這回是主子爺!”
“哪家爺這麽大牌,還能把蘇郎君給逼的不敢出面?”浮生冷笑,“怕是他自個嫌麻煩,就讓我煩。”
任晉晉也不管了:“反正爺說了,讓你充他,水泥這個利潤太大,眼紅的不曉得多少,你可不能給漏了出去!不然你以後的經費都沒了,這個房子裏也沒你住的地方了。”
因爲浮生老要蹭飯,來回跑太麻煩,蘇傾钰就大方地把院子裏一間青磚新造房間分給他了,不收租金,但是,必要時,需要他冒充蘇郎君。
浮生撇嘴:“哦,就會這招。成成成,我去還不行!”浮生一扔筆,臉上還有墨迹,“特麽老子往後就姓蘇還不成!”
任晉晉滿意點頭:“能跟爺姓,你的榮幸。”
浮生:…不要跟腦殘粉講道理。
浮生拍拍手就往外走,邊走邊問:“我倒要看看這回又是那個土财主,員外郎,眼紅病又犯了是不是,看我不怼死他!”
任晉晉看他動了就高興了:“啊,他說他叫夜九啊。”
“誰?”
“夜九啊,哎?你怎麽不走了?”任晉晉差點撞到突然停住的浮生身上。
擡頭看去,院子裏玉帶帶着人盯着浮生,浮生僵在那。
半天,浮生看着人家五六個人就把院子站滿,個個都是錦衣,氣勢恢宏,咽口口水:“靜靜啊,我覺得,這回我可能,玩不過啊。”